第10章 黑衣人

“师兄！”晏弦年喊了潇滟一声，同样握紧长剑上前，同晏清都一起护着身后两人。

严格来算，也只是给潇滟时间把那男孩带到一旁保护好而已。

那黑衣人并没有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等主角都准备好之后再一拥而上。一眼就知道是领头的那个黑衣人早在晏清都上前一步时，就已经冲上来同他过了一招，手上短剑幽绿的光在空气中连成了弧线。

晏清都在招架空隙中分神瞟了眼身旁的少年，长剑旁错卸了短剑的力，手腕一绕长剑上撩直冲领头的面门而去。那领头黑衣人弓身后跳避开这一剑，半伏着身呼哨一声，身后十几个黑衣人都一拥而上。

人一多，还要留神身后那两人，正在打斗的两人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晏清都是努力装作打不过，装得有些束手束脚；晏弦年是真的束手束脚，顾了身前又要拦着企图攻击后面两人的黑衣人，往往是这个人过一招，又得伸手给那个人一记肘击，腿上还得拌住另外一个。

可是他的三师兄还在布置阵法把男孩罩进去，他若是用了法诀难免影响正在生成的阵法的完整性。

“还有多久？！”晏弦年一脚踹开身前的黑衣人。

“好了！”潇滟检查了一遍大致的结构，一边往战场赶一边继续完善阵法。

手上法诀一收，回头确认男孩安分待在该待的地方，他足下用力跃至空中，在半空中掐诀下按。

地面渐渐泛起暗蓝色的光芒，纹路像舒展的花叶一般蔓延开来，几息间就构成了一个几乎覆盖整个战场范围的阵法。

经脉中忽然涌入一股清凉的灵力，自足下而上，晏弦年与落在阵法正中掀翻一片黑衣人的潇滟对视一眼。潇滟手中长剑翻动，只冲他笑了一下，便专注打斗。

晏清都在一旁把师兄弟俩的相视一笑看得清清楚楚，原本在发现与上一世不同的地方时而升起的愉悦和好奇，连同这群黑衣人打不过他的无聊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莫名心头火起。

放心大胆掐诀使用灵力的晏弦年忽然听到左侧一声惨叫，留心去看却只看到懒洋洋使剑的湮，下一刻一把匕首直冲面门，他收回视线专注面前的战斗。

许是他听错了。

在身前黑衣人倒地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松开身后攥紧的手，晏清都回头瞥了眼浑身鲜血不省人事的领头人，在确定没有人看见后放心地继续演戏。

至于身后那个安安分分的男孩？他相信小孩子不会乱说的。

时间渐渐流逝，这黑衣人跟能自体分裂一样源源不断，晏弦年望了眼黑压压的人群对面的建筑，脚下运气踩着冲上来的黑衣人向那处冲去。

“湮！师兄！”他在空中喊了声。

地面两人心领神会，在打斗中变换位置，一人一边竟也没放出任何一个空隙。

晏弦年踹开窗户足尖一勾闯进房间，扫视一眼发现此地空旷，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个房间寻人。

整个建筑都很安静，只能听见外面院子里兵器相撞、术法乱轰的嘈杂，乍一眼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里摆放着长短不一的蜡烛和不完整的瓷碗，几张落满了灰尘的蛛网像是封印一般罩在其上。

晏弦年快步上前，挑开蛛网检查，一股浓郁的酒气混合着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蜡烛还没熄灭，碗内装着的是酒和一种黏糊糊的暗红色东西的混合物。

空气中甜腻的味道闻久了令人心悸，他皱着眉单手掩住鼻子前行。

他再次确定这绝对不是长久使用的别院，或者说，这绝对不是普通人用作生活起居的别院。

离开那处，晏弦年握紧剑一步步向里探索，还没迈出几步，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骂咧咧地从最里面的房间冲了出来。

“哪个王八羔子又把它扯开了！小爷我好不容易压住了气味！今晚你不想睡我成全你行了吧！！”

晏弦年挑眉，几步走向那间房，鼻子也不捂了，剑花一转挑开房门。

“看来确实过得不错。”

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内的少年保持着弯腰在床上翻找的姿势，僵硬地转头。

晏弦年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少年的头：“要收拾东西吗？抓紧时间，外面人太多。”

华风濂正想辩解的舌头卡了一下，想起那些宛如低级能分裂的魔物一般的黑衣人，拨浪鼓一样摇头，抓紧自家四师兄的衣袖表示“赶紧带我出去”。

“师兄，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你三师兄和......”

“算了，出去再说。你现在情况如何。”

在华风濂表示“自己好得很只是很困罢了”之后，晏弦年拎着人原路返回，踩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黑衣人们又回到了原处。

潇滟看着挂在晏弦年手上像只猫儿一样的小师弟向他挥手，放下心来。

他环顾四周再次确定这些人是杀不完的，击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