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告状
萧瑟的风把屋外的枫叶染得更红了,冬天快来了。
封久久关上窗,无暇欣赏美景,只恨不得捂住身后一直唠叨不停的男人嘴巴。
毕沉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着:“完了完了,夏稚居然真的被池靳白追到了。”
“这不是好事吗?”封久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万一被宇文知道,这就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放宽心。”
“嗯?”
封久久笑道:“他现在肯定知道了。”
岛上的风格外凌厉,带着一股腥味,宇文战站在风口倚着栏杆看着训练场上正在格斗的新人们。
受到他此刻关注的是其中一个倒在冰冷泥地里的少年,一身脏乱,明明最瘦弱最不堪一击,却咬紧着牙关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战斗着。
这股不服输的劲让宇文战想起了年少时的十七,她刚来无名岛的时候表面看起来十分娇气,属于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可是那双凤眼却有着不符合她那种年纪的苍凉和坚韧。
跟她同阶段的新人晚上休息的时候,她却顶着黑夜绕着操场负重跑,他当时还跟数斯打赌这个连体力都跟不上大家的小姑娘能坚持多久才被淘汰,结果她用了很长的时间从测试的倒数第一到无人撼动的正数第一。
那些黑夜,他总是习惯站在窗口,看着那个瘦弱的黑影在空荡荡的训练场上独自训练,她的每一步成长都经过他的双眼,在心里记载着。
他教会她用枪,教会她杀人,却好像怎么都教不会她做到真正的冷血无情。
数斯从身后走过来,出声说道:“老大,鲲鹏和蛊雕醒过来了。”
宇文战收回思绪,“去看看。”
蛊雕和鲲鹏被夜巡的□□发现的时候是被降落伞挂在了树上,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是大大小小还没结痂的伤痕。
两人昏迷了一夜才醒过来。
鲲鹏正在骂娘,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立刻转身看过去,已经肿得不像话的脸正情深意切地望着缓步而来的宇文战。
蛊雕心思一动,见他要开口,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可惜自己的腿受伤了,下不了床,只能听他作死的控诉道:“老大,十七居然为了个男人揍我。”
宇文战挑眉看他,“什么男人?”
“叫什么白来着。”鲲鹏继续控诉:“老大,十七居然违反规定,打自己人。”
“姓池?”
鲲鹏摸了摸受伤的后脑勺,“好像是这个姓。老大,十七对我下了狠手啊,比我上次打她的力度重多了,她这次禁闭没有一个月都不算完吧。”
宇文战没有搭理他,直接说出已经浮现在脑海里的名字:“池靳白?”
“好像是这个名儿。”感觉到失宠的鲲鹏还欲继续告状,结果宇文战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接带着数斯出去了,脸色十分阴沉。
鲲鹏靠着床头对蛊雕得意地说:“十七完了,看老大被气成什么样子了。”
蛊雕冷哼一声:“你以为老大是气她打你吗?”
鲲鹏正襟危坐起来:“难道是气我们两个不争气,没打赢?”
蛊雕悠闲地剥着橘子,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会儿,用橘子皮丢他的脑门,说道:“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有空多补补。”
吃晚饭的时候,白右扫了餐桌一眼,十分好奇地问:“白下怎么吃饭都不积极了?”
白上说:“我也一天没见着他。”
毕沉指了指门口:“说人人就来了。”
“噔噔噔”几声,饥肠辘辘的白下跑过来,一屁股就在餐桌边坐了下来,拿起碗装了一碗汤,一口喝掉。
白右看他野猪扑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去哪儿混去了?”
“靳少让我办点事。”白下脸一红,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太好意思。
毕沉支着下巴打量他:“你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腼腆的笑容,看起来挺猥琐的。”
“就你话多。”封久久直接把一个红烧狮子头塞进他的嘴里。
毕沉艰难的嚼着嘴里的狮子头,口齿不清问道:“那个,钢琴小姐没来,夏,夏稚不下来吃饭吗?”
“她还在睡觉。”封久久想了想,又嘟囔道:“不过她这次是伤得太重了吗?最近怎么这么能睡,一睡就一整天。”
话音刚落,大门再次被打开,刚从实验室回来的池靳白拎着一个手提箱踏着月光走了进来。
“靳少。”白上白右,包括白下,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正襟危坐起来。
池靳白微微点头以示回应便大步往楼上走,他的步子很急,身上的白大褂甚至都没来得及脱下来。
“他不是京州的医生吗?怎么穿着江港实验室的衣服?”随后她用力地拍了一下坐在身边毕沉的肩膀,刚好一个肉丸子从他筷子上掉了下来,她嫌弃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