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做不可
云雨初歇,池靳白抱着怀里的人,看着她身上的痕迹。
想起刚找到夏稚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希望她能安安稳稳地回池家,继续做池倾妍。
那次运动会后,当发现自己喜欢上她的时候,还特意去了寺庙修身养性了一段时间,结果毫无用处,一个月后给她送书过去看出对方没受到任何影响,又气又觉得自己挺禽兽的,结果自己今晚又没做人。
“本来想等你大学毕业后再说的,但是现在我有点等不及了。虽然现在的时间和地点都不是很完美,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夏稚,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温柔专注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涣散,他察觉到什么,却又抓不住。
在黑暗中,夏稚躺在他旁边侧着身子同样看着他,摸了摸他挺拔的眉骨,轻声地说:“上次在小巷子口,你问我那句粤语是什么意思,是“不吃饭长不大”。那时候我刚到云县,吃饭吃得少,我爸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粤语。那时候,我一直觉得他应该是不喜欢我的,后来他和他的朋友为了救我都死了,我才发现他跟,别的,父亲表达爱的方式好像不太一样。”
她说出来的语气都很平淡,每个字也没有特别的地方,却还是让他觉得很心疼,特别当她说出“别的”两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知道她这个“别的父亲”说得是池振霖。
“池烟说的对,他是个好人,可惜我没成为像他一样的好人。他活着的时候,我只叫过他一声爸爸,他甚至都没时间告诉我我的生母叫什么名字。我是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的。”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把里面沉甸甸地铭牌放在他的手边,握着他的手:“这七个铭牌时刻提醒着我活着的意义,报仇是我非做不可的事情。池靳白,你帮我保管好,如果我活着回来,你就还给我。如果我回不来,等夏童长大了,你帮我交给他。”
终于明白了她难得一次主动的意图,他气红了眼,却无法动弹,只能哑着声音说道:“夏稚,我会生气。”
“我知道。”她看着他终于抵抗不住药力闭上了双眼,埋头附耳,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道:“我爱你。所以池靳白,别生气太久,不然我也会难过的。”
天光透亮,一楼的计算机室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圈人。
白左盯着面前电脑屏幕上不断变动的程序,激动万分地拍了下对方的头:“白下,你这从哪复制来的?”
“我自己编辑的。”白下目不斜视地继续盯着电脑,手上敲键盘的速度也没有停下。
白前听到他这么说,觉得四月的天都没变化得这么快,虽然他的专业是金融,但是天天跟白左待在一起也知道编程到这个地步对于普通人来说有多厉害了,他喝了口咖啡提神:“你现在这么牛逼吗?”
白下骄傲地说:“夏稚小姐教的好。”
白左两眼放光地看着坐在跟白下隔了一个过道的少年,“这小子是谁?”
白下吞吞吐吐,最后回:“夏稚小姐的弟弟。”
“他这技术比你好了不止一点啊。”白左搓了搓手,一双眼睛散发着八卦的光芒,“天天听你们说夏稚小姐,我早就想见她了,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一墙之隔传来怒气冲天的声音:“池靳白!”
大家的耳膜震了震,白左、白下、白前三个人惶恐的对视。
外面是白右磕磕绊绊地声音:“大,大小姐。”
“让他给我出来。”靳溪穿着女士西装,踩着高跟鞋,气势十足。
“靳少还在房间休息。”白右心里苦哈哈,面上却舔着笑。
靳溪冷哼一声:“他随随便便就送出去了一个金矿,还能睡得着?”
白上从厨房立刻端着一杯鲜榨的果汁走过来,“大小姐,口渴了吧,我用最新鲜的橙子榨的,你坐着喝点。”
她接过果汁,一口喝完,然后把空杯子还给他,“喝完了,去把他给我叫下来。”
白上咽了下口水,转头问一直站得笔直跟一棵树一样的男人,“桑秘书,你喝吗?”
桑河摇头:“不用。”
“我叫不动你们了,是吗?”靳溪知道他们是在拖延时间,抬腿就往上楼的方向走:“行,我自己去叫。”
桑河终于动起来了,跟她一起走上了楼梯。
“大小姐,大小姐。”白上把空杯子扔给白右,连忙跟在后面试图阻拦,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靳溪在二楼一把推开主卧的门,看到房间里空荡荡的,转头看白上:“人呢?”
“不知道啊。”白上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很奇怪,昨晚靳少带着他们回来,没再出过门啊。
对面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看到衣衫不算整洁依旧高大挺拔的男人,白上解开了刚才的疑问。
靳溪连骂人的词都准备好了,结果看到对方凌乱的头发和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上出现的苍白脸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