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血
,鸳鸯锅煮开了沸腾起来,红的红,白的白,像谢照这样吃惯了火锅的,还没有下菜就已经流起口水来了。
食材也被呈上来了,鲜鸭血被切成一块一块的,每一片都很薄,羊肉卷上面还挂着冰霜,也不知道酒馆是怎么保存的,总不会那位死去的同乡还发明了冰箱吧。
鳕鱼看着成色上好,时令蔬菜拼盘也很大很实惠,用竹筒装的豆芽上面还有水珠。
谢照刷刷地把蔬菜,豆芽和鲜鸭血放进去了,吃了一会儿又放了鳕鱼和羊肉卷。
吃的时间长了,她发现司轩夹了不少蔬菜吃,鳕鱼和羊肉卷也尝了一些,唯独鸭血,司轩碰都没碰。
谢照:“司轩你怎么不吃鸭血?”
谢照非常大方地用公筷往司轩的盘子里夹了好几片鸭血。
南朝的皇子是不吃内脏和血一类的东西的,先祖觉得内脏和血都是北朝那些蛮人才吃的食物。
说白了就是要显出来自己南朝比北朝的优越之处,非要在没有贵贱的食物上划分出个高低来。
是以司马轩和他的一众兄弟姐妹,包括司马轩那高高在上的父皇,都没有吃过鸭血。不要说吃鸭血了,司马轩长这么大就没有吃过有一滴牲畜血的羹汤,能够容忍鸭血出现在汤锅里已经是对谢照的极度容忍了。
然而还没等司轩回答,谢照就自顾自地感叹起来:“天哪真是太可惜了,竟然有不吃鸭血的人。”
她的感慨充满感情,仿佛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不吃鸭血的人,如果这会谢照的手上有谢照曾经讲给司轩的那种喇叭,谢照此刻肯定已经广而告之火锅店里的所有人了:“你们快看!这里竟然有一个不吃鸭血的人。”
司轩:“……”
事实上,就算现在谢照没有作案工具,这一声惊呼也足够周围不少人聚过来瞧热闹了。
这店装修古怪,所以来吃的人也都和谢照一样,没什么正经人。
几个读书人打扮的围过来看到司轩盘子里孤零零被剩下的鸭血,和B一样的同款惊讶:“兄台竟然不吃鸭血?”
“天哪鸭血剩下太可惜了。”
“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
“说到底不是所有人能有吃鸭血的命的。”
“不是所有人有这个福气。”
司轩:“……”
一旁的谢照伸出筷子从锅里夹出一块鸭血,嘎嘣一口咬掉一半,一边嘴里嚼着鸭血一边含糊不清道:“就是现在最嫩的时候吃才好吃,一会鸭血就老了,就不好吃了。啊啊啊好烫。”
司轩:“……”
吃了一会儿,谢照道:“我吃的差不多了,去问问这里的几个小厮关于季荆和段小哥的事情,虽然刚刚那个小厮是新来的,但其他帮忙的小厮里一定有卞城的本地人。”
司轩见谢照放下筷子,走到隔着几张桌子正在休息的几个小厮旁边,很娴熟的把刚刚在街上买的甜瓜切成瓣分给小厮们吃,几个小厮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和不好意思,但很快和谢照聊得热火朝天。
司轩皱了皱眉,随后目光收回来,落在盘子里的鸭血上。
眉头皱得更紧了。
仿佛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司轩四下看了看,随后飞快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谢照刚刚夹给他的已经有些冷的鸭血,放进鸳鸯锅里重新涮了涮,随后有些迟疑地仿佛在吃什么致命毒药似的,闭着眼睛一口吃进了嘴里。
半刻钟后。
谢照和其中一位小厮已经是我爹的朋友的妹妹家的大侄子的发小这样非常密切的关系,几个小厮俨然已经拿谢照当作发小的大侄子的妹妹的朋友的爹,呸,的女儿了,小厮们一边吃甜瓜一边道:“真是想不到一个大男人竟然靠女人吃饭。”
“小刘你这话不对,那小子能把三个女人哄得服服帖帖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要是能有一个知疼知热的媳妇就满足了,那小子竟然有三个。”
随后齐刷刷脑袋转向谢照:“后来呢,这三个女子有发现她们丈夫外面有人的吗?”
谢·发小的大侄子的妹妹的朋友的女儿·照对此的回答是:“想要探索更多结局,欢迎光临我的茶铺喝茶!地址金陵界身巷的潘家酒楼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