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酒

段嫣：“……”

这人说话没头没尾，是以虽然段嫣觉得沈舟这话是冲自己说的，还是没有接话。

谢照和司轩在一旁看着，谢照道：“不知道段嫣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沈舟就是当日被她小哥和她各救过一次的那个黑脸斧头，怕是难吧。”

司轩点头道：“之前两次见面都是紧急时候，段嫣想必都没有注意到那时候身为乞丐的沈舟。”

谢照则道：“喂，要不要去吃吃看宫宴？我看还有好多海鲜都没有吃完，很多盘子都是没有动过的，趁现在宫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你我要不穿着隐身衣到大殿里去吃上一番？”

司轩的手放在袖子上摩梭了一下，道：“不可，如此太过冒险。”

谢照则怂恿道：“咱们穿着隐身衣，又没有人会看见。”

司轩还是坚持道：“不行，何况——”

何况他堂堂太子，怎么可以去吃朝臣的剩餐。

谢照道：“想想看多刺激啊，每□□臣们上早朝的地方，你我可以穿着隐身衣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穿着隐身衣，谁也不会发现，多刺激啊，再说了，咱们就是不吃，那些东西最后也就是倒掉了，我读过你们这的宫规，主子吃剩下的东西奴婢们是不能吃的，哪怕是剩饭都不行。”

司轩被说的犹豫起来。

半刻钟后，灰暗的宫殿里的灯忽然亮了一盏，浅浅的一盏，如果宫人不往进来走，是看不见里面的灯光的。

这灯光之下，任何东西都照出了长长的影子，只见宫殿的墙壁上照出了排列整齐的桌案，桌案上的螃蟹与扇贝以及——两个人影。

螃蟹被人凭空打开，过了一会儿，蟹黄凭空飞到空中，渐渐消失了。

谢照一边大口嚼着蟹黄，一边好奇问道：“司轩，你真的不吃吗？”

司轩摇摇头。

司轩自小养在宫里，虽然曾经被贵妃责难过一段时间，但总体说来，还是过着山珍海味的生活，因此素日里对吃食并不十分上心，然而烛火下谢照吃得忘情，脱掉了隐身衣的帽子，露出来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嘴巴里还抿着手指上的蟹黄，这一幕不知怎么就刺激得他也有些想吃了。

司轩抬手，就近取下一只螃蟹，学着谢照的样子自己剥开来吃，确实和宫人平时剥好后递给自己的吃起来口感不同——这让司轩怀疑这些宫人是不是偷偷换了便宜的蟹黄来以好充次。

正当他还在回味蟹黄的时候，谢照已经更加大胆起来，开始打量起置在酒案上的酒瓶了，一边打量一边好奇道：“不知道里面装的酒味道怎么样。”

她是有几分喜欢喝酒的，且酒量不错，却没有喝过南朝的酒，因为谢家家中管的严，而自开了茶铺，并没有喝酒的机会，也没有余钱去买，如今御酒摆在眼前，便跃跃欲试起来。

司轩看出她的目的，问道：“你酒量如何？”

谢照保守道：“也就二两吧。”

司轩警惕道：“谢照，你要是醉了，不要妄想我会把你背回去。”

谢照怒道：“你我多番患难与共，你怎么就这么绝情？！再说了，你是我雇的伙计，向来是老板说什么，伙计就干什么的，你怎么可以拒绝老板的要求？！”

司轩被谢照三两句话撩拨得没有了言语，再加上潜意识里说不出口的隐秘的好奇，道：“我言尽于此，你自便吧。”

谢照果真自便了，刷刷刷拿走好几桌的御酒。

御酒醇香中带着点微辣，冲得谢照脑门晕乎乎的。

谢照道：“我好像有些晕了。”

司轩不动声色地比出两根指头道：“这是几？”

谢照道：“我拒绝回答这种弱智提的问题。”

司轩道：“那我是谁？”

谢照道：“提出刚才那种问题的人。”

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