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千械巧器
汉西城此时正宵禁,街上未有犬吠,巷里也无啼哭,唯独一家武铺里还有阵阵打铁声,从没有人怨他扰民,只因全城的农具、武器皆只可出自他之手。(汉西城为祝国主城)
恰逢天公挥泪,城中夜里大雨摇坠,透过雨声寻打铁声之处,杨济醉醺醺地来到了这家武铺。
铺前悬挂王宫赐牌 ─── 汉西第一铸器师。得祝王赏识后,他便获特许,全城仅他一人可造铸器械,且是唯一可无视宵禁令的宫外之人。
“千械巧器……伯冤,有意思。”杨济在看过赐牌后便走了进去。
“什么人,宵禁之时还敢肆意行街。”一位身壮少年听脚步声而断人来,但未抬头,自顾自敲打着烧红的剑器。
“刚进城宵夜都没吃,哪有禁我的道理?”说完话,杨济又喝了一口酒。
这时伯冤才抬头看向此人,“城外看守者百余人,若非紧情,怎会开门放行?何况你是一个……”
“道士,僧人,无志青年,科举考试最遗憾落榜生……”杨济说着说着便凑前观剑。
伯冤:“如何进城?”
杨济:“顺着城墙爬上去,把上面守城的几个瞎子弄晕就行了。”
“城墙九米之高。”
“哦。”
伯冤见他是个野游浪客,轻浮之人,便不多问。“铺后自有木床,你若困乏可在此歇息一夜,天亮宵禁令结束你可随意走。”
“宵禁期间乱走被抓会如何?落下案底么?”
“轻则入狱,重则头颅搬家。”
“那我可吃不了这苦,还是老老实实在这观摩观摩,说不定能学到些什么新花样。”杨济随处拖来一个木凳,摆在他身旁坐下。
伯冤浅笑道:“先祖造器之术本该保守才对,但我自生便从不隐瞒,谅那些文儒书生、军中将领也看不懂,学不会。”
杨济打了个哈欠,随后开口:“为何不以血铸剑?”
“这些兵器自性冷傲,非万里挑一好命人之血外,不饮。”
“你的血也没奏效么?”杨济把腿盘上,手撑着脑袋问道。
“不知为何,我血遇剑两不相融,就算吃了无效也罢,它却显出抗拒之意。”伯冤说完后又看向他,“你对这事很好奇?”
“我倒是欣赏你,年纪轻轻能参悟伯祖传下造器之术……”杨济起身去把门关上后又说道:“如若我的血助你铸剑完成,你可否愿意随我走?我缺一个干重活的。”
“哦?仁兄之路如何走?”
“我无意,周游各国一圈吧,总不能呆在这破地方给这些帝王造器吧,毕竟多少性命终死于你所造物之下啊。”
“救济天下自应是身为壮士之宏志,我儿时也想着像说书老者口中路见不平便拔刀那样,但事行确属困难。”伯冤叹气道,他为国造器的初衷原本也只是护国,谁知天下大乱后渐渐成了帮凶。
伯冤:“话说回来,你怎确信你的血能使剑器脱胎换骨?”
“不瞒你说,我曾也遇到一位铸器大师,学得他的造器之法后我只为自己造过一次……”说着说着杨济取过他手中剑与锤,边砸边接着讲:“我用一棵桃树的树干造了一把桃木剑,随后烧铸了一夜,以我血相烹,终造仙器一件。”
伯冤不解,“桃木之剑怎能安身于火中?仁兄这番我可不信……但你这阵势看上去还真了解几分造器之法。”
“随意取把短刀来。”
“等着。”
不一会儿,伯冤递给他一把刀。
杨济正欲划破手掌时,转身震惊地望着他。
伯冤:“仁兄还有何要求?”
杨济:“你给我整一把生锈的刀?”
伯冤:“有何异处么?”
杨济:“你……你自己每次也是用这刀见血的?”
伯冤:“那自然不是,我咬破食指滴血便成。”
“那不管了。”杨济把刀放置一旁,二指直接划破手掌,顿时血流而下。
剑身遇此血瞬刻变得十分躁动,随后挣脱开来插入地中滑行十米之远,火花从浦内烧至这剑停留的大街上,木门也已残坏。
伯冤见此惊讶不已,连忙道:“你的血有成效我并不感到好奇,世上总有些人是天选之子,但你怎会我家世代祖传造器之术?”
“你想听我讲给你听便是。”
原来,天庭中有一人名佐城,善造仙器,凌武殿多数仙器乃他所造,甚至天庭重将上道蛇仙的蛇腥刀也是他的著作。本为天庭不可失之仙,却因参与叛乱之行而被清灭,魂魄放逐至凡间,他的第一世便是伯冤之祖 ─── 伯叙,造物之术也是由第一世传承至今。杨济从初识佐城一直讲到一同造就天庭叛乱使其被贬下凡之事。
“我不敢说你是自创神话,你会祖上造物之术,太让人信服……”伯冤听后如雷声入骨,让本为凡人的他一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