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惊堂一剑

“秦莲，本大人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亲眼目睹梁公子梁尽在桥边害汝妹一幕？”县令指着她迫问道。

而秦莲却只得摇头，她的确未曾目睹，仅仅只是从一个逃到此地的难民口中所了解，当时那难民亲口说过愿给她作证，却不知为何在堂中突然反咬她一口。

秦莲泪眼婆娑，双手放在胸前哀声道：“大人……可是，我与我妹相依为命，为何您却听他们之言是我杀害了她……”

县令：“你是否杀害你妹，我暂且不论，但你污蔑之罪，应受罪罚，这是自古不变之理，你不能口说无凭去冤枉一位好人。”

梁尽此时也拱手道：“大人英明，但……这个丫头说她看见了，那我倒想问问她，杀害秦荷的人是？”

诸葛芸也无退路，只得继续下去，她指着梁尽道：“就是你，别跟我装！那日我亲眼目睹你干了坏事，只是我误以为你在河边洗衣服，所以没管。”

（堂后李祛植、伯冤：“人才。”）

秦莲也知只能殊死一搏，便顺水推舟说道：“那兴许是他在销毁小妹的衣物。”

县令听二人这么一讲，那便是合理多了，但自己和梁家关系颇好，怎么能轻易对梁家公子动用刑法迫问呢？

梁尽却极其狡猾，他笑着面向诸葛芸问道：“那请问姑娘，在下那日所穿衣物为？”

千算万算确实把这事给忘了，如若那日在县中有不少人见过梁尽，那都应该对他的衣物有所印象，诸葛芸若答不上来，那便也是犯了污蔑之罪。

“我忘了，不行吗？你是那种很值得被注重的人吗？”诸葛芸冷哼道。

“当然啦，我是你们口中的杀人犯，不被注重的话为何两次唤我来衙门？”梁尽笑得如此邪魅，他甚至此时还起身面向堂外喊道：“来人，把人证再请上来！”

那难民身穿棉袍，乌丝净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逃荒之人，反而更像是常在街道逍遥的小钱之客。衣衫轻贵谈流离？

“草民朱易拜见县令大人。”他上前跪地，虔诚叩拜在梁尽身旁。

秦莲这时也已明白了一切，当初这人的确是难民，衣衫破旧不堪，面容污杂凌乱，想必是收了梁尽的好处而设计于自己。

县令：“朱易啊，本大人命你将那日之事再讲一遍。”

“大人，那日我逃难此地，路过桥头时就见这秦莲把一女子活活掐死在溪水边上。当时我本想阻拦，她却威胁我，说是要我随她去衙门栽赃嫁祸于梁尽公子……否则就把我同葬河底。”朱易说得流利如江河，想必没少背诵。

“我呸！”

诸葛芸起身把她拽起来，“我问你，秦莲那日所穿何衣？你若答不上来，我便当场宰了你！”诸葛芸用紫锦清阴扇死死抵住他咽喉。

周围官兵连忙围上，却被杀出的李祛植和伯冤持剑给拦住，局面十分僵持，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大胆！竟有人在本官堂中动武！”县令起身怒斥道。

诸葛芸还是那句话，说不出来秦莲衣物何色，她当场让这朱易血溅公堂。

朱易见她如此凶悍，只得颤颤巍巍望着秦莲，随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她……那日所穿与今日无异……”

“秦莲，本大人问你，他所言是否属实？或需要再请县中百姓证明此言吗？”县令厉声问道。

秦莲对此却只能点了点头。秦氏二女家中贫贱，妹妹秦荷天色未醒便出门卖腊梅与生姜；姐姐秦莲面容丑陋，经常不敢出门，只得在家烧炭蒸饭。二人衣物不多，甚至会共用，碰巧秦莲身上这件衣物就是那日所穿，她也是失去了小妹的消息才到处找寻，挨家挨户询问也难免被县中百姓记住所穿何衣。

“既然如此，那除此污蔑之罪，你甚至还是最可能杀害汝妹的凶手，将几人全齐拿下！”县令舞袖下令道。

“伯冤，带她们走。”

李祛植一剑斩断几人手中棍棒，掩护着他们离开。可秦莲却不肯，她这一走便是再难洗脱冤屈，终将坐实了杀妹之罪。

“那怎么办啊！”诸葛芸急得焦头烂额。

堂外官兵也赶来把此间团团围住，哪怕是一只惊鸟，也未必能逃出生天，何况是一群断翼之雏。

李祛植按住诸葛芸的手，示意她尊重秦莲的决定，带她离开确实会害了她。能让她离开衙门，难不成还要带她离开此地？如若离开此地，那其妹命案如何定罪？

朱易也在诸葛芸犹豫不决时挣脱开，与梁尽都朝着官兵围困之中退出去。

李祛植高举静寒剑奋力一劈，刺入地板之中，此刻满堂寒霜侵袭，地面瞬刻结起薄冰，屋檐之下悬挂一排悚人的冰锥，所有官兵都被冻成冰雕……梁尽、朱易见状赶往逃离此地，都被李祛植的法力吓得面生惊悚之态。

伯冤忙拉着诸葛芸出去，即使她仍旧心有不甘，想甩开伯冤却无力。

秦莲见李祛植重咳声中嘴角流落鲜血，便问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