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末门追杀

民乐城。

街头，百姓围成一圈欣赏着异国姑娘们妩媚的表演，戴着银饰的手白得像诡异的美玉，脚腕挂着金丝铃，每一个动作都有着清脆之声。

“好，好！”

叫得最为欢喜的还得是那位捧着古书的男子，本就没文人儒雅之貌，穿着素雅和他如今的状态更是分外差异。心与两眼同迷，姑娘们的表演窃取了他浮沉的心。

如此热闹，自是吸引了游街的二人。恨溪从人群中穿过，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回头拽着淑竹的手从人群中离开。

“你觉得她们表演得如何？”公孙恨溪把剑怀在胸前问道，脸上笑意满满，春光盎然，比起名赋城的万商争贯，这里还真是精彩得多。

唐淑竹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在迟疑中还是给出了评价：“舞姿妖艳，貌美似池中丹红，公子若是爱看……不必牵忧着我。”

“我怀中星祈比我更乐意看。”

公孙恨溪在她疑惑不解时告诉了她真相：“是妖，当然妖艳，不是狐狸就是青蛇……如今这羡国也有妖孽作祟，真嫌天下不够乱乎。”

“公子怎么看出来的？”唐淑竹柔情问道，略有一丝惊讶，她对眼前之人的了解并不够，仅以为他是个剑术超群的闲哉少爷。

“习武之人未必能看出，但我乃是修仙，对于妖鬼的察觉力高于常人。”如此狂妄的话语却在悠闲与轻慢的语声中并不觉失礼。

庄先生教他识妖之术看是有派上用场。“两眼所能看透的便都是小妖之辈，若是看不透……”庄先生当时沉默着等他来问，随后便告诉他：“还问还问！赶紧跑啊。”

见淑竹有些不信，公孙恨溪便多有兴致。

他从一旁卖头饰的推车上买了一根发簪，然后只身闯进那人群之中，用发簪把手指扎破，鲜血被他偷抹在前排那文儒的眼上。

“谁啊！”

那文儒正要发火，却在睁眼后看见眼前的几位美人变成了竹青长蛇，吓得他瘫软在地上颤抖个不停，惊恐地指着她们大叫：“妖怪……是妖怪！”

人们没有信这书生的话语，但也是害怕得站远了些，估摸着这家伙估计要先发疯。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公孙恨溪办完后，很快便从人群中出来，面向唐淑竹如此说道，何其自喜。

但在唐淑竹的眼神中，恨溪察觉到有所不对。回头之时才发现那几位美人正在身后死死盯着他。见扰了她们的好事，那便……只好再多惹一番。

多一事，不如再惹一事，惹到全然无事。

恨溪让淑竹转过身去，他将发簪盘在她头发上，不忘叮嘱道：“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把眼睛也闭上，我真心不建议你回头看。”

须臾间，剑锋蛇毒浓血有多，惊煞围观的众人。但在他们眼中，此人却是斩杀了几位异国舞女。在叫嚷着“杀人”声中，人们很快往四周散逃，如那风雨之前的群蚁。

唐淑竹回头望着那几具尸体，心中有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在她眼里也并无妖怪的影子，都是些貌美的姑娘。

“放心吧，没有杀错。”公孙恨溪把手搭在她肩上，剑已入鞘，“若是死了必会现出原形，只不过让她们逃了。你所见都只是中了她们的妖术，而在我眼中，这地上就几件朱红罗衣而已。”

唐淑竹羞红道：“我信得过公子，我说过你是个好人，在我初见公子的那一夜就有这般信任。”

公孙恨溪在众人惊恐之中一把抓住地上那妖女的衣物，轻松扯落，只不过那些尸骨终是紫烟消散。“我就让你们好好看个仔细，此应是美人还是花妖？”

“是妖……是妖……”

众人的恐慌像是被他震慑住才如此回答，公孙恨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到底还是愚民，我死后眼角膜捐给你。”

哪知就因街头斩妖这举动，闹得今日民乐城人心惶惶，百姓见到他们二人就四下躲藏，真是罕见。

……

此时身后剑气袭来，公孙恨溪右手搂过唐淑族，正好避开那道劈开地面的招式。一位剑客手持银剑目视二人，看其腰间六章武考牌，想必来者不仅仅是不善，更是难缠。

“你且哪儿闲着去，我只杀这女人，你得是另外的价钱。”那剑客如此说道，眉下的杀意满满，看着不像是鼠辈。

“淑竹姑娘，你认识他吗？”

“并未见过，更不知他为何……”

公孙恨溪微微笑道：“放心，我会留他一条命，让你问出个结果来。”

“狂妄。”

那剑客飞身而来，落地与公孙剑舞花街。应是愧了六章之名，此人竟难撑三回合，被落剑而擒之。

“何止是狂妄，我飞扬跋扈以剑术立身，你武艺稚嫩至极，我都无心给你放海。”公孙恨溪剑锋与傲眉轻视此人，往日仅与自家兄长拼过剑，此离名赋城第一次交锋，过于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