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故地重游

苏白见影迟迟未现身，以为她是不是仍在休息，或者在冥思禅坐，于是才开口询问留云借风真君。

没想到。

留云借风真君也没回答，转眼便说走就走。

苏白没有感到愤懑。

不知为何，只觉自己似乎已经接受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

他看向房门内，依旧未见到影的身影，不由想到，这晶石看样子得下次再交给影了。

苏白看向身侧的胡桃，牵起她的手，交待道：

“既然留云借风真君已经出去了，那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

“至于怎么去，我也没尝试过，说不定也是像刚才传音般，用意识告诉「洞天关牒」要要做什么便可，我们试试吧，胡桃。”

说完。

苏白想着抵达留云借风真君身旁的念头。

脑中得到回馈后，眼前景色一变，接着，他便出现在一处荒郊野岭里。

苏白看向身侧，胡桃也传送过来。

周遭。

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残垣断壁散落在灌木丛中，更远处是一堆塌陷的废墟。

苏白牵着胡桃向前走几步，赶上前面的留云借风真君。

“留云借风真君，这里便是归离原？”苏白询问。

留云借风真君点点头。

她漫步的同时，一边回忆道：

“此处便是归离原，许久前，此地尚是繁华集市，那时归终常呼朋引伴到自家做客，招呼众人聚在那张最大的石桌边。”

苏白、胡桃顺着留云借风真君的目光，看向一侧。

哪还有什么石桌？

如今只见到一块倾斜的石板，上面坑坑洼洼，爬满苔藓，还长着几株杂草。

留云借风真君继续说着：

“那时呀，鸣海栖霞总是第一个将他新搜刮的宝物摆上桌。哼，说起那家伙呀…性子温和，可谈到有喜欢的东西，总是爱显摆。”

苏白还以为。

方才是留云借风真君，在向他们介绍此地的由来。

从现在的这一番话看来，留云借风真君恐怕是触景生情陷入回忆了。

当人开始感伤时，任由那人吐述心头压抑许久的话语，才是正解。

这个道理，苏白是知道的。

苏白和胡桃对视，默契地选择了当一个倾听者。

“苏白，你应该也不记得鸣海栖霞了吧。”

留云借风真君见苏白摇头，继续说道：

“他呀，一掏出宝物，众人便坐不住了，当即争相点评一番。我和归终自然不会服输，便又各自摆出得意的机关作品。”

“仙人嘛，本就各有本事，难免都有些心高气傲，所以我与鸣海栖霞常常争个不停。他的宝贝都不是自个做的，不过是擅长寻宝而已，哪像我！向来都是自己动手！”

“每到这时，你就会和归终一起看热闹，有时加入我们一起吵，更多时候则是拉着大伙说些胡话……”

苏白愣住了。

没想到留云借风真君这段回忆里面，还有他的身影。

“我也在此地，同大家喝酒吃肉过？”苏白不忍发问。

留云借风真君点头，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苏白：

“自然……说起来，你的手艺不差，但在我们中论最会做饭的，还得是灶神马科修斯。”

“那时灶神知性仍在，当我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灶神就已将可口的饭菜端了上来，这香气一散开，我们哪还有争论的心思，匆忙收拾桌面，推杯换盏……”

“那时候你还嫌弃帝君带来的杯子总是过于方正，说完掏出一套晶莹透明的圆杯，还说这是什么玻璃的，是你辛辛苦苦烧制出来的，呵，说来，你那杯子深得我心，本仙还曾向你讨要了一个……”

留云借风真君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她瞥了眼苏白的表情，见无异样后，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咳咳……跑题了，那时席间，你和归终总是起头找话题，说说这个说说那个，引得欢声笑语不断，我们就这样坐在高处，就着美酒看日升月落……”

留云借风真君低下头，看向脚边的杂草，感叹道：

“别看如今这里全是杂草，那时候呀，盛开的琉璃百合，从这到那，绵延成一片花海……唉，本仙许久不来此地，没想到还是被这残破的废墟惹得触景生情了。”

说完。

留云借风真君看向苏白。

“苏白，听完本仙提起旧事，你可有记起什么？”

苏白回过神来。

这才意识到留云借风真君并非单纯感伤过去，而是还希望借故地重游的契机，让自己找回以前的记忆。

“留云借风真君，不好意思，我还是没有印象，抱歉，让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