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还能算人吗？

又平静，我突然原来失去一个人，我可以如此冷静了。

并不是我有些冷血，而是我回避了思念，我怕失去的念头再度涌上心头，而我又会再痛苦一次。

带着两人去街上随便吃了几顿饭。

寒薯心情一直不大好，并没有多吃什么东西。

谭心倒是一如往常一样，我带着两人再度回到姑苏城。

坐在沙发上，我看着二人叹了口气“我要去找你亲生父亲和母亲了，你冷静些，谭心你看着寒薯，开导开导她，你们公司那边我会和清雅说的。”

谭心点点头，目送我远去，我独自坐在姑苏古桥点燃一根烟，打了电话“喂，秦山，来姑苏城平江路众安桥，我有事找你聊聊。哦，对了，叫上叶澜我们一起。”

秦山的声音传来“叶哥今天参加表演，来不了了，我去吧，你心情有些不大好。”

我叹了口气，烟气飘散在姑苏河上“我有些无可奈何了，我终究是个普通人，在这件事上，我只能靠你们来给我布个局。”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燃火苗的声音“我知道了，十分钟，我马上就到。”

我坐在众安桥之上，看着碧波荡漾的水，心里一阵酸涩，想到我要和那个撕碎了寒薯一切，寒起凝一切的人，我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思绪又开始烦躁，我仿佛有些理解李白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杜甫的琵琶行，行江就木洒脱情。

“我习惯深埋雾里，自我较劲，魂首分离

我喜欢埋在雾里，别被提起，天黑再醒

当白天像是电影，我在这里，不倦演习

看上去不费力气，这种境地，楚歌四地。

……”

以前不理解的歌，我大概都能理解了，我好像看到了歌词里那个属于我的影子和我很像很像，仿佛我才是那MV里的主角一样。

不多时，秦山穿着一身名牌运动装束走到我旁边坐在桥栏上，我眼神带着平静说道“秦山，你说我们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两难至极的选择？明明那么痛苦了，却还要去选择一样更痛苦的事？”

秦山叹了口气“因为我们向死而生，死我们不行，生我们厌倦，那我们不得生不如死一般？”

我傻笑说道“如此还不如当条宠物狗，摇摇尾巴就有口饭吃，天天无所事事就可以了。”

秦山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在狗的世界里，哪里来的那么精彩？当了宠物狗你没有了自由，当了流浪狗你没有了安逸。

十年时间你就要离开这烟火人家，而你来的最多的地方莫过于穿梭于冷清的街道，那种生活也是一种折磨。”

我回道“那岂不是更操蛋了？这做人不容易，当狗还雪上加霜了？”

秦山摇摇头“那不一定，至少我没见过哪条狗跟你一样，天天闲的没事找事干。”

我有些无奈，语气夹杂着痛苦“我他妈也不是个圣母婊，这些人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视若珍宝的人，我看着她们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秦山叹了口气“你这株北椋树怕是长在了泰山之绝壁，华山之险峰之上了。”

“我想必也有资格说我这一生如履薄冰，莫说走到河对岸，哪怕走一步我都可能葬身冰川之下了。”

秦山吸着烟，看着远处行舟说道“你和婉汐很像，只不过她无情却有爱，你有情却无善果。

老爹说得对，你这一生都是身子太正，影子太小，行走于人间独木桥之上，有什么人跟在你身后，你都会看着。

因为你眼里永远危机四伏，给你一点温暖，你或许就把她当朋友了。可惜你要是真是个无能之人该多好？”

我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秦山笑笑说道“那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而是平淡过下去，明明什么都没有，你还在这替别人难过？

你比得上谁呀？你连条狗你都比不了，人家狗还能要口饭吃，你他妈跟陶渊明一个吊样，你操心个屁的破事！

老子管他谁是谁，我他妈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妹今朝睡不好吗？”

我笑笑，无奈摇摇头“要是真这样，那我可就不是楚北椋了，你没能明白陶渊明，而我也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我妈妈是个好人，但也是个可怜人，差一步就赢了，却败给了对你妈妈的善良。

而我真是可怜呀，我遗传了妈妈的善良，却没有遗传爸爸的坚强，无情。

她只教会了我一样东西，那就是换位思考，我才理解了许多事情。”

秦山叹了口气“果然你们一个样，所以呢？你知不道你现在去淌得就是趟浑水！

打赢了，寒薯只能扔给你，打输了，寒薯便只能还给她最不想要的父母。”

我点点头“我知道，当然知道，可是我绝不可能把她交给自己都厌恶的父亲。我宁愿把她送到一个爱她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