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国破山河碎可怜乱离人

第二天，姬逾一早就去找妇好了。她的房门没有锁，姬逾还是敲了门，听见“进来吧”一声。姬逾走进去，看见妇好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露出了香肩。她问道：“无困，你这身倭奴军服怎么回事？”姬逾现在穿着一身倭军军服，手里还拿着一套。姬逾把军服放在床边，对妇好说：“我们到处逛几天，有了这身皮会方便很多。”正当姬逾转身要走的时候，妇好拍了拍床，说道：“别急，咱们聊聊。”姬逾坐在床边，侧身对着她，余光瞄了她一眼。

妇好说道：“无困，海城的事，你没有打算去看看吗？”姬逾回答得很干脆：“没有。自己家门口的事都管不过来，远在千里的看个热闹就好了。”妇好又说：“这不像你的作风哦。这么大的事，你真的打算置之不理吗？”姬逾回答道：“倭寇的入侵早就开始了，庙堂的人根本不在乎。看着孤军奋战的马绣方，我不想瞎操心了。”妇好从被窝里爬了出来，露出雪白的后背，伸手抓住倭军军服，拉了过去，然后说：“好吧。你想到哪里逛啊？”姬逾偷偷瞄了她一眼，只见她起身背对着姬逾，穿起衣服来了。他回答说：“逛一下奉城，然后去长春，再到吉城。看看小鬼子治下的地方怎么样了。”妇好说：“如果他们也像前朝一样，平定治安，恢复生产呢？”姬逾回答道：“作为百姓，谁当皇帝无所谓，只求安居乐业而已。”

姬逾等她把衣服穿好了，起来默默地收拾东西。

倭军的制服和妇好的倭语，果然带来了不少便利。没有了宪兵盘问，没有了便衣跟踪。吃完早点后，二人找到自己的汽车，放好行李就出发了。他们的车很特别，除了外壳、轮子和内饰，几乎把里面掏空了，连方向盘都没有，全靠御物之术操控。

减轻重量可以节约法力，减少机械装置可以降低操控难度。姬逾控制的话，必须全神贯注。控制后轮转起来，让车前进。还要控制前轮的方向，以控制车辆的方向。要刹车或者减速，就控制刹车碟。妇好的控制就简单得多了，车子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可以自己行驶，躲避行人，根据路况加速、减速和停止——智能化程度可以对标一百年后的自动驾驶汽车。

二人先在奉城附近随便逛。奉城的经济相比他们来闹事的时候有了些许改观，大街小巷又再车水马龙了。但是，大街上一队队的倭兵，再次提醒了他们：北境已经沦陷了。

戒备森严的城门口对姬逾他们形同虚设。附庸兵看见他们不敢过来，只能等宪兵。宪兵来了，只看了妇好的眼睛几秒，什么都没有查，就扬手示意放行。出了奉城，他们去长春城。路途有些远，要走十几个小时。这一路上的见闻让他们心情越来越沉重。

与大城市的繁华和安定不同，小县城和乡村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村庄百米范围内不允许种植高大的庄稼。村庄若发现反抗势力潜入而不报，全村连坐。姬逾中途休息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无人村。大白天的鬼气森森，到处怨气冲天。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追查了。几乎每个县城的城门头都挂着人头。有个县城的城门口旁边竟然堆起来了一个京观——用人头和着泥土堆砌起来的三角塔。姬逾粗略数了一下，起码有三十个以上的头颅。

车子走到一个县城的城门时，只见城门边上吊着十几具尸体。不用想都知道是反抗义士的。妇好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绳子断了，用御物之术操纵着尸体冲向城防哨所。那些附庸兵吓得屁滚尿流，连枪都丢了。尸体追着他们一路追进城里，沿着大街冲进了警察局。顿时一阵枪声、叫喊声从局里传出，直到妇好把御物之术收了才消停下来。这些尸体没有攻击力，那些警察除了吓着的、磕碰伤的，基本没啥事。惊魂未定的警察发现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的倭军军官，立刻带着警察局长出来了。

局长点头哈腰，笑着对站在前面的妇好说：“太君，有什么事滴，可以效劳？”妇好模仿着倭人说明语的腔调，转身对姬逾说：“他滴，大大滴的坏，朝我胸滴看。”姬逾冷笑一声，不由分说掏枪就爆了局长的头。其他警察吓尿了，都低下了头，一动不动地站着。妇好连续点出五个人。姬逾逐个爆头。剩下的警察吓得跪了下去。

听见枪声的十几个附庸兵围了上来，看见拿枪的是倭军军官，都愣着不知怎么办。倭兵随后也到了。为首的军曹拨开人群走过来。妇好扯开了上衣的纽扣，用倭语对着这个军曹说：“他们非礼我。”军曹大吼一声：“八嘎呀路！”把旁边几个附庸兵推倒了，命令士兵把这些人推到一边。军曹看见妇好的肩章竟然是个少佐，吓了一跳，低着头问道：“少佐阁下，哪个部队的？来这里有什么任务吗？”妇好冷冷地说了句：“竹机关。”军曹脸色一变，不敢再问了。妇好不想理会他们了，边走边说：“教训一下那些不懂规矩的家伙。”

军曹一脚踹倒一个附庸兵头目，恶狠狠地说道：“混蛋！给我打！”六个扶商人举起枪托对着十几个附庸兵往死里砸。可能是被打急了，或者中邪了，一个满脸是血的附庸兵操起刺刀对着鬼子就扎。还有几个附庸兵好像疯了一样，按倒一个鬼子下嘴咬……枪声、叫喊声、哀嚎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