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疾
“说说你的。”
郁桐再次发问,她注视着他深邃的眼,与他对视。
听到此处,苍梧的神色微怔,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地磕了一下桌面。
郁桐将他这些细微的动作纷纷看在眼里。
须臾,苍梧低声问道:“何事?”
雨势渐微,宛若游丝。
郁桐略显迟疑,而后又轻言道:“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困了。”
说完,她便起身离桌。
她想问,想知道那白衣女子是否是他娘,还有为何他会有那样的遭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仍心存芥蒂。
苍梧缓缓低头,他的眉心微动,长睫之下倒映处一片扇影。
......
翌日清晨,天光熹微,淡淡的烟雾从树林深处飘出,白雾萦绕。
伴随着“嘎吱”的一声,门被推开。
那群暗卫并没有追景棠的意思,只是将地牢走水的消息传递给顾君,顾君除了带领众人救火之外,还查出令牌和飞镖均出自临亲王府。
昨夜雨狂风骤,顾君不可能大半夜冒着雨找人,何况图中隐蔽的地方也只有那几处,逐个找着,然后就来到了此处。
在门被推开之时,他们再清醒不过,或者说两人都是一夜无眠。
顾君看着坐在屋子里的人,对方正环着双臂,倚着靠椅,侧着眸一脸漠然地看着他。
在察觉苍梧仅身着一层里衣之后,他目光炯炯,视线正想往屋子的更深处探索之时,一道的屏风突然移至他的跟前。
顾君本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反倒是苍梧的这一举动,即使没意思也变得有意思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顾君唏嘘,心底不免泛起小九九,心思他到底开荤了没有,为什么要坐在那里,难道他还真有隐疾不成?
顾君从屏风背面探出一张脸来,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苍梧,唇边的梨涡随着嘴角的扬起逐渐显现,然后开始打着圆场。
“我相信你们只是聊天,什么都没有,反正宫主有隐疾这事,也不是一两天了。”
苍梧:“……”
郁桐:“???”
“什么隐疾?”
郁桐此时已站在床沿,低声喃喃。
顾君一时讷讷,随后指着苍梧嗤笑道:“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说的。从前宫主会偶尔去王府为我治病,那小郡主对他的心思,淮南王府可是人人皆知。
后来,郡主突然对他表其心意,他便以隐疾之由婉拒了郡主,我可是安慰了人家大半年呢。”
如今这幅局面,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反正两人都共处一室了,且他们关系微妙,她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还不如自爆身份,坦诚相待。
听完顾君的话,郁桐不禁蹙眉,这信息量着实有些大。
顾君本就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暂可理解。
可这没病装病,是闲得慌?
所以,顾君还是多想了。
苍梧并未打断顾君的话,他依旧保持着先前那副淡然的模样,嘴角紧抿。
顾君不提这事,他都快忘了,那郡主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些露骨的话,而后顾君又对他说,好歹人家是侯爷的爱女,不能让一个姑娘家在众人颜面尽失,行行好,当做给他一个面子。
于是,他便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有隐疾。
孰知郡主听完后,徒觉他是在侮辱她,直言他大可不必说出此话,然后跑了。
顾君见苍梧没有拦着他,笑的更加恣意,紧接着又添油加醋。
“你放心好了,郡主心思单纯,也不是纠缠之人,目前你也没有其他的情敌。”
不过,他想让这件事情变得更有意思。
顾君垂下眼睑,余光斜瞥。
他大概猜到苍梧了的心思,但当局者迷,他没有刻意去挑明。
郁桐:“???”
苍梧神色从容,侧眸睨了顾君一眼,问道:“查出来了?”似蓄意拉开话题。
果然,他猜对了。
他想看铁树是如何开花的,但人家不让看。
顾君颔首,随后掏出一个玄色令牌和梅花镖,放在桌上。
郁桐来至桌前,拿起那枚镖,她打量了许久,目色一凝,后缓缓说道:“这可是临亲王府的东西?”
闻言,苍梧和顾君疑惑不已,纷纷对视。
他好歹也是用了半个时辰,花了各种途径,才知道那镖是临亲王府的好吗。
飞镖和令牌的材质特殊,且祁王萧温瑜常年在外征战,手握兵权,所以,锻制兵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飞镖和令牌的材质,与兵库锻造的物料简直毫无二致。
就之前水涟镜的情况,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