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谁叫这两人一进门什么事都不干,径直抓着他,直言他就是凶手。
萧澜之前不相信郁桐,是因在水涟境时受的内伤过于严重,他现虽已服下解药,但也不是一时半就会恢复的。
在正常情况下,他早就选择开溜了。
否则,他哪来那么多闲功夫,和这群人在这虚与委蛇。
还有那群暗卫,想想他就来气。
“大会之上,兄台虽蛮横无礼,但兄台又在万分情急之下救了众伙,恩怨相抵,我们也不与兄台计较。
可我俩一进门,眼前就是此番情形,这里除了你一人以外,也别无他人,兄台又口口声声说不在场,扬言人不是你杀的,可是有证据?”
这乞丐一开始,就直呼萧澜就是凶手,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这会儿见到有人来,反倒变得通情达理了起来。
听完他的这番说辞,萧澜的眼尾轻挑,又跟着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暗自腹诽,这人简直比他还能装。
“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郁桐抢过话语权,又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那乞丐,“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是很好奇。”
不论萧澜怎么说,对方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那他说再多都是无异。
“姑娘有何见解?”乞丐问她。
那白发老道士倒是一语未发,默默地看着郁桐,此人他见过,她和那帮讨伐莫烟的人是一伙的,甚至连身上的着装都一致,但这会儿不见别人,独她一人。
郁桐完全无视对方打量她的目光,跟着走至窗檐边,伸出手指在上边敲打了两下,续而淡声道:“他想方设法救下众人,让大伙撤离大会,又带着众伙来此避难,再顺道找个机会取了他人的性命,目的就是让人怀疑他?
他若是真想杀人,何须费神救人,还不如让众伙身陨大会,省得让你们再次怀疑人家,多此一举。
若依你所言,他是行凶者,那他为何在作完案后,不在第一时间撤离,还等着你来指认他?”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脸?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乞丐并没有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动摇,悠然地回复来人,“我倒也好奇了,他既不认识那青楼女子,为何还会有她的玩物。”
他们也都记得,萧澜那会儿指着那只毛丝鼠的情形,还有他当时满屋子追着那鼠跑的场景。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一个柔弱女子,又将人家的爱物吓跑,我就不能帮人家将其追回?”萧澜的嘴角一挑,他的语气不咸不淡。
反正他说什么人都不信,现编一个理由又如何?
“简直荒谬至极。”乞丐将手中的木棍往地上一戳,大声呵斥道:“全屋子的人仅他一人存活,这人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
他怕不是为了心法而来,这道理怕是讲不通了。
“话虽如此,可凡事都得有理有据。”郁桐漠然地看着那乞丐,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她俯身打量起那具尸体,“此人眼部充血,面部肿胀,怕不是缺氧窒息而死。”
又跟着看了看那人的脖子上的掐痕,伸出右手将其比划了一番。
她若没记错的话,萧澜之前就是右手中的招,且她在临走之时,特地嘱咐过那群暗卫看好萧澜,怎么这会儿还是出了岔子。
旋即,郁桐侧眸看向萧澜,眼神一凕。
萧澜会意,倏尔他眉眼一抬,指着那乞丐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瘪犊子玩意儿,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凭你拿着根木棍当泼猴,还是凭你那一身臊味当作宝,我还非得听你在这胡搅蛮缠、东拉西扯。
还不如长张嘴、擦清眼,多照镜子、哈着个脸,再学学狗叫,拿个钵出街行讨来得体面。”
话音刚落,那乞丐就急了,握着拳头直接朝萧澜冲了过去。
萧澜见势,他急忙侧身往一旁闪躲,还不待来人碰到他,只见从他的嘴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又跟着咳了好几下。
紧接着萧澜又轻笑了一声,懒散说道:“兄台这是怎么了?是戳着你的痛处了?”
演得好啊。
那老道士却在想,他会不会被那乞丐给糊弄了,此人受伤这么严重,还如何伤人?
“你这下手倒也是狠,还将人内伤都给打出来了。”郁桐不甚在意地说着,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又是何人告诉你,全屋仅他一人存活?”
说着,几个黑衣暗卫破窗而进,续而景棠也跟着爬了进来,她换了身着装不说,还蓬头污垢,浑身带血。
郁桐看着景棠,一时无言,她从前就是这样,喜欢戏弄人家,顾君会上当,也并非全是他的问题。
景棠艰难地探出手,恶狠狠的指着那乞丐,她双目充血,嘴里还不停地喘着大气,边喘边说:“你...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好似随时要断了气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