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谅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距离他越来越远。
她一直想要努力跟上他的脚步,可他却是一直在刻意地远离着自己。
但凡她有丝毫懈怠,她便会抓不着他。
这不是没由来的臆想,而是一种直观而又敏锐的表现。
她慢慢地走到苍梧的对面,放下手中的酒瓶,坐了下来。
“萧涧主现下与花少谷主有婚约在身,还是不要随便约陌生男人见面得好,这要是传出去,终归是不太好的。”他的神色淡漠,甚至连看她的眼睛都没有什么感情。
郁桐掀起眼帘,看着男人近乎冷漠的脸,缓缓开口:“这是我的私事,自是捞不着尊主费心,只是我很好奇,尊主为何这般为我着想?”
“即是做生意,对合伙之人偶尔上心,并不为过。”
“我还以为尊主日理万机,将我这事给忘了呢。”郁桐笑了笑,笑的嘲讽。
经过上次一事之后,一切都遵循着他的意愿来。
整整半月,她几乎每次都和月青打得火热,对方的招式她都快学会了,他一样选择置之不理。
她一直想和他解释,但他丝毫不给她机会。
他要的并不是解释。
“怎会。”他淡淡回她。
“尊主若是不想和我做这笔生意,直说就是,何必又要与我在此生拉硬扯、虚与委蛇。”说到此处,她的突然面色暗了下来,说话的声音还带着许些讽刺。
苍梧拉回视线,随口低声说道:“多有怠慢,还望萧涧主见谅。”
有光从窗户飘了过来,暖光笼罩着他们的身影,却抵达不了人的心底。
“不谅。”
“......”
“苍梧,你到底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
郁桐的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玩够了,也不想玩了。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要是不说,我并不介意,和你一直在这里耗下去。”
她今天来,本就是想同他坦白的。
“萧涧主这是何意?”男人淡淡地看向她,面无表情地开口。
“还在这给我装。”她的目光一凝,神色有些不耐,“红莲骨,我给你就是。”
郁桐在拿出红莲骨之际,察觉出挂在自己腰际间的钱袋不知所踪。
她骤然想起方才在酒楼门口,那位不小心撞了她的女子,还有月青瞧见她时,眸子里那抹显而易见揶揄之味。
这钱袋倒是不要紧,里面的东西可万万不能丢。
她微微蹙眉,将红莲骨放在男人的身前,喃喃道:“我去去就回。”
还不待对方回话,郁桐直接跳窗而出,她飞身至屋檐,站在屋顶之上俯视四周。
街道上,摆摊贩子随处可见,摊点上摆着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一些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闹市人流如织,熙攘喧嚣,并未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一抹身影步履轻盈,穿梭在一片片青瓦之上。
良久后,郁桐在一处隐蔽的小巷子中,见着一位布衣女子,她手里拿着几个钱袋,反复掂量。
“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郁桐站在那人的身后,扬声道。
布衣女子闻声转过头来,在见到郁桐时,她先是一脸错愕,然后缓过神来。
“没值钱的你还追过来?”
“你偷了我的东西,我还不能要回来?”郁桐问。
“谁说这是我偷的,你又如何证明,这东西就是你的?”布衣女子有些不以为然,反倒质问起她。
“钱袋正绣着两片白色梧桐叶,钱袋反面,单独绣着一个七字,钱袋里面,放着一根簪子。”
郁桐这边说着,布衣女子那边忙不迭地打量着那钱袋,上面确实绣着梧桐叶,反面也有一个七字。
布衣女子面露尬色,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郁桐,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紧接着她又干笑了一声。
“姐姐,东西我还你,你能不能放我一马,我实在是太饿了,万不得已的。”
“你要是真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但偷他人东西,就是你的不对。”
“对对对,姐姐教训得是,我记住了,嘿嘿。”说着,布衣女子拿出郁桐的钱袋,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就在郁桐伸手去接之时,对方忽而将手中的钱袋抛向巷子的另一头。
她的嘴里还念叨着:“江湖不见,后会无期。”
郁桐指尖的银针还未离手,徒见自半空飞出一根银丝,紧紧地将那布衣女子给捆住。
银丝的另一端,男人站在那里,他的神情如常,深邃的眸底没有一丝波澜。
麻衣女子站在那里挣扎了好一会后,发现无济于事,又开口求饶,“反正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两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