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新身份
接发问。
看着洪福华这打算问到底的架势,十七明白,不能再如昨日般敷衍过去。
但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你既疑心我身份,为何还要送我棺木、找人为我阿娘收殓?”
洪福华倒是坦然回答,“死者为大。你阿娘当是最盼落叶归根,同为大周子民,我合该帮她入棺安葬,魂入中土。”
十七定定望着他,心下莫名温热。
暗下思忖,这老汉应不是普通的猎户,我一味瞒他,反而更让他生疑。
自己的身份在突厥需要掩盖,在大周却没什么顾忌。
看得出老汉是个慈厚人,干脆与他坦白。
思索完毕,十七仔细跟洪福华叙述起这十几天的经过。
“我和阿娘其实是从东突厥逃过来的。
我阿爹是突厥贵族的养马奴隶,奴隶的妻室子嗣皆是奴隶,所以我和阿娘也是奴隶身。
十几天前,西突厥突然率兵攻打东突厥,我们部落军队全军覆灭,阿爹战死,部落余人为躲避西突厥大军,预备东逃投奔可汗王帐。”
凝着洪福华的眼睛,十七继续说道:“我阿娘一直怀念大周,不愿跟着东逃,我趁夜偷了主家两匹马,和阿娘连夜往南边逃跑。
路上遇到了几个溃兵,我生来有蛮力,就趁他们没防备杀了他们,这两把刀就是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
但是我阿娘却被一没死透的突厥兵砍死。”
说到此处,十七忍不住显露悲恸。
缓了一下,才接着说,“阿娘临死前还在念叨着大周,我想让阿娘所求能得圆满,想要她可以安息。
我没有将她原地埋葬,而是让马驮着阿娘的尸身继续南行,辗转十几天,终于到了大周。
我听阿娘讲过,汉人死后要装棺下葬,我本想直接进城买棺材,却在城门排队时发现需要路引。
无奈下只能先在城外找个地方安下身来再作打算。所以昨夜才来此投宿。”
看洪福华站那儿不动,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我绝不是什么细作探子。东西突厥交战的消息不久后肯定会传到中原,到时你就知我所言非虚。”
见其不接话,十七又出了声,“若你还是不信,我可以用我阿娘之名起誓。”
说着就要对天立誓。
洪福华赶忙阻止。
刚刚不过是在心中感慨少年身世,才没有作声。
少年态度真挚,言语合情合理,再加城中探查到的消息,心下已经信了八九分。
但作为一个曾戍守北境四十多年的老革,不敢轻易放下防备。
故意语调疾厉,洪福华疑虑道,“你既不会武功,又是如何杀死那个溃兵?”
“他们在调戏我阿娘时,我在远处趁着他们不注意,先用箭射倒了三个,倒了三个后,剩下的警觉起来,再用箭就不管用了。”
洪福华心底揣测,这小子箭法该是不俗。
“剩下四人,我等他们近身时示弱,待其放下戒心收了刀,快速出拳打死了三个,又用我的短刃刺死了剩下一人。”
......
听这小子说杀死几个溃兵,本以为的几个就真的只是几个,不过三两人。
谁知居然是七个!
这小子管七个叫几个?!就算是溃兵那也是兵啊!
洪福华暗自心惊。
十七觑了他一眼,见他复而沉默,怕又被误会,补充道“我就是生来力气大,出手快而已,趁他们没戒心时讨了个巧。要是真刀真枪正面相对,我定是不行的。”
洪福华表面不见情绪,心底琢磨万千。
有道是‘一力降十会’,这少年的的力气我是领教过的,的确天生神力。
少时师傅常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兵家又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克敌制胜之法。
此三者合一,这突厥小少年的确能以弱胜强、仅凭己力杀了七个突厥兵。
最后一点怀疑终于消去。
洪福领着十七进了主屋坐下,洪福华适时开口,“有了棺木,你阿娘不日即可安葬。那安葬之后你是留在大周,还是等时机合适了就回突厥?”
“我以后就留在大周!”十七答得没有犹豫。
她在突厥十一年里,虽有父母在身旁,但因是奴隶,一家人没少受主家欺负。
自己天生神力,却因身份低贱只能任由主家小儿子打骂。阿娘早年被可敦嫉恨,毁了容貌,多年来战战兢兢。阿爹作为奴隶军冲锋战死,那她与父亲便已经全了草原生养恩情。
前不久,阿娘死在东突厥人手里,她对突厥更不会生出念想。
“好!我已经探听清楚,东西突厥确有战事。你尚且年少又不会武功,不会是突厥探子。
我观你心性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