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姐姐既不喜欢，咱们与她就此淡了便是。如今只要姐姐保持身心愉悦，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便是咱们最大的盼头。”嬛儿说。

“陵容这动向似是投靠了皇后，咱们这处里便只有咱们两人得宠。你若瞧着淳儿有承宠的心思，咱们就帮她一把。”我提醒嬛儿。

“好，待我问过她便做安排。”嬛儿点头赞同。

约莫四五天的功夫，皇上就在倚梅园遇到了折花的淳常在。

“眉姐姐和甄姐姐都喜欢这梅花，我便常来折些给她们送去。”淳儿絮叨着跟皇上说话。

“你对你两个姐姐倒好。”皇上回答。

“两位姐姐常给我送好吃的点心，我可喜欢她们了。眉姐姐的肚子又大了些，小娃娃都会踢人了呢，皇上可知道了？”

“朕这两日前朝事忙，有好几日不见你眉姐姐了。不如你陪朕去看看她？”

皇上和淳儿一齐来了存菊堂。

彼时我正画着一幅寒雪红梅图，刚题了一句“逆风如解意”在上面，还未写下句。

这不是赶巧了嘛，咱们皇上就好这一口。

“臣妾参见皇上。”我起身相迎。

“雪天路滑，四郎和淳儿怎么一齐过来了？”我又温柔地开口问他。

“你这好妹妹要来给你送红梅，朕想着有日子不见你了，便同她一齐来看看。”皇上走过来牵住我的手。

“不错，朕瞧着你的肚子也比原先大了一些，这孩子可经常闹你？”他扶我往桌案前坐下。

“多谢四郎关怀，这几日臣妾睡得倒比从前好些。”我笑着回他。

“嗯。”他满意地点头。

“皇上对两位姐姐可真好。眉姐姐叫皇上叫四郎，甄姐姐叫皇上也叫四郎。”淳儿突然冒出一句。

“淳儿。”我故作羞涩地喊她一声，“不许胡说。”

皇上只是笑着看向我。

“姐姐这梅花图画得真好看。”淳儿又笑着凑到我身边。

“逆风如解意？”她念着画上的字。

“容易莫摧残。”我接了一句。

“眉儿似乎很喜欢高洁之花。”皇帝开口。

“举世皆浊而我独清，臣妾最是仰慕君子气节。”我抬头看他。

“眉姐姐最是仰慕君子气节，皇上不就是君子之首吗？”淳儿开口说完，笑着跑开了。

“你这妮子最是滑头，明日不给你送糕点了。”我故作生气地调笑她。

“好姐姐—”她又过来求饶。见我不理她，又对皇上说，“皇上快帮我劝劝姐姐，姐姐最听皇上的话了。”

“你眉姐姐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不许这样闹她。”皇上开口。

“皇上偏心，只疼姐姐，不管臣妾了。”淳儿一派骄态。

“好了好了，采月，去给淳常在拿一碟藕粉桂花糖糕来。”

“姐姐最好了。”淳儿过来晃晃我的手，高兴地跟着采月去吃糖糕了。

“这下句朕来写吧。”皇上来到我身侧。

“嗯。”我起身让他坐下，安静地在一侧磨墨。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他轻声念出后默了一瞬。

“四郎的字好似群鸿戏海，舞鹤游天，比王逸少更胜一筹。”我恭维他。

“眉儿也见过羲之的真迹？”他似是惊讶于我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