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孩子—好痛，我的孩子—”富察贵人无力地喊着。

嬛儿紧紧抓着我的手。

太后得了消息赶过来，询问了来龙去脉。

“那只畜牲呢？”

“儿臣已经派人去抓了。”皇后恭敬回禀。

“哀家着人亲自去抓吧。”太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是。”

闹了半日，富察贵人终是失了孩子，被送回寝宫养着，倒是太后转道来了存菊堂，说是想看看福琼。

“还是哀家的小福琼好啊，这么乖巧可爱，真是招人疼得紧。”太后接过福琼抱着。

“这孩子最是与太后亲近，旁人抱着可闹得紧呢。”我笑着开口。

“你额娘净会说些好听的哄我，小福琼说是不是？”太后并不反感我的恭维。

“嘿嘿—”福琼竟忽然咧开嘴笑了。

“福琼这是觉得臣妾说得对呢。”我适时补上一句。

“对，福琼和皇祖母最亲近了。”太后贴一贴福琼的小脸。

晚膳时，皇上忽然召我去养心殿用膳。

想是觉得今日之事该找一个局外人问一问才是。

“采月，把我那件淡粉色混银线的苏绣旗装拿出来，再取那套粉水晶梅花纹头面来。但只簪上一半钗子即可，家常些。”我精心打扮着，又顾着皇帝也许会为孩子伤心的情绪。

如今还是该尽心竭力争宠才是。

到了养心殿，皇帝已等在桌边。

“臣妾参见皇上。”我柔柔地开口，打破他的沉思。

“眉儿来了，坐吧。”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四郎今日似乎有些疲惫。”我朝他走过去，轻轻拿起他的手，在手背掌骨间的穴位上按着。

“臣妾曾看过一本医书说，这一处是合谷穴。希望能为四郎稍稍缓解疲劳。”

烛光映在我脸上，不知添了多少温柔。

“眉儿有心了。”他说着把我拉进怀里，我便轻轻坐在他腿上。

苏培盛识趣退下。

“只要能让四郎高兴，臣妾便都愿意去学。”我故作娇羞地说。

皇帝本不是留恋后宫之人，只是我因着孕期和恢复，已有一年多不与他亲热，他该是有些心动的。

“眉儿如此，朕必珍视如初。”皇帝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上—”我顺着他的话撒娇。

直到用完膳，皇帝都未提起富察贵人小产一事。

“今夜不必翻牌子了，惠嫔留下便是。”我听他吩咐苏培盛。

“那臣妾让采月回去吩咐乳母好好哄福琼睡觉。”我对他说。

“嗯。朕还有些折子要批，你先去准备着。”皇帝回道。

一应沐浴更衣准备完成，皇帝也进了寝殿。事毕，我窝在他怀里听他说话。

“今日在景仁宫，眉儿可瞧见什么？”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臣妾当时与嬛儿和淳儿一同在赏玩皇后娘娘宫中的绣球花，只听见富察贵人一声惨叫。嬛儿有孕不方便走快，臣妾扶着她一同过去时，众人乱作一团。那只猫早就没了踪影。”我所见就是如此。

“眉儿可闻到什么奇怪香气吗？”他又问。

他这问题起的奇怪，我忽然觉得皇帝是安插了他自己的人在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