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不要扶你回房间
像他们不曾分开过。
贺州的动作,实在太过亲密,以及自然。
客厅没有空调,好在老房子墙体厚,稍微坐会并不会闷热到不能忍受。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赖凝的头发还没干,粘在脖子上不舒服。
贺州的手穿过发间,不甚熟练地将几缕头发拢到脑后。
赖凝上半身像僵在原地,任由他拨弄着发丝。指尖隐隐散发出好闻的气味,贺州着迷般来回抚摸,半晌才想起这是赖凝惯用的山茶花味洗发液。
贺州终于收了手,只在指尖慢慢摩挲半湿的余香。
赖凝往旁边挪了挪了座位,拘谨地开口问。
“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没等到你的回复,我便过来瞧瞧。”
贺州不像是生气,甚至关心道。
“脚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赖凝受宠若惊:“扭伤,休息几天就好。”
贺州弯了弯嘴角,答道:“那好好在家休息,林琛那边我会和他说。”
“谢谢贺总。”
赖凝颇为有礼地向贺州道谢,却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抚过面颊,那里有擦伤留下的破皮红肿。
贺州似心疼道:“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赖凝实话实说:“楼梯上不小心踩空了一脚,摔了一跤。”
贺州闻言,沉默几许后突然说了声“真不错。”
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夸奖,赖凝竟鬼使神差地听懂了。
贺州大概是夸她没有再骗人。
她在心中苦笑,有污点劣迹的人,想要改过自新,任重而道远呐。
贺州没再细问,目光却看向她搭在茶几上的腿。
睡衣下的小腿白且直,此时脚踝至脚面已浮肿一片,脚趾却纤细柔美,趾甲上还涂了一层亮亮的护甲油。
认识贺州以后,赖凝再没自己剪过指甲。
“贺州,我这个指甲的红色是不是不太正?”
贺州刚收拾好桌子,闻言凑过来细瞧,他可分不清世上到底有多少种红色。
“你不喜欢吗?”
他捏着赖凝的指骨玩,细细软软的,手感很好。
“嗯。”
赖凝噘着嘴点了点头,不太满意呢。
“那卸了换个颜色?”
“算了,我懒得卸。”
“小懒虫。”
贺州笑着刮了刮赖凝的鼻尖。
茶几上摆着好几个瓶瓶罐罐,有不同颜色,也有无色透明的。
“你教我用哪瓶?我来帮你卸。”
话音未落,赖凝就猛地扑向贺州,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啵——啵——”
左脸亲一口,右脸再亲一口。
“贺州,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是我的大恩人,小女子此生无以为报,只能……”
赖凝战略性停顿。
贺州忍不住问:“只能什么?”
赖凝嫣然一笑,抱紧了贺州继续道:“只能死缠烂打,纠缠不休,抱紧大恩人不松手啦。”
贺州毫无办法,又问要先用哪瓶指甲油?
赖凝软软的身子压住贺州,搂着他的脖子,只咧着嘴笑,好半天才指了指桌上的瓶罐。
“那是卸甲油,边上那瓶透明的是护甲油。”
“得嘞。”
贺州不仅帮赖凝卸干净指甲,替她涂上护甲油,又检查了一遍指甲长度。
“凝凝,该剪指甲了啊。”
“这长了根倒刺,别拔,我用剪刀。”
“脚趾甲再检查一遍。”
赖凝的脚趾甲长得很慢,小拇趾甲盖却喜欢往偏了长,没过几天,就开始扎到旁边的肉。
“又扎破了,你走路不疼吗?”
贺州的指腹缓缓抚过那块嫩肉。
“一点皮而已,不疼的。”
“别动,我去拿碘伏。”
冰冰凉凉的碘伏一碰上,全身的神经都变得敏感起来。
“贺州,怎么办?你再这样我可就变成柔弱不能自理的废人啦。”
贺州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很喜欢听赖凝问他怎么办。
好像自己就是她的靠山,她的避风港,她的保护伞。
赖凝被贺州瞧得心虚,她悄悄挪了挪腿,想从桌子上撤下来。
“搭着吧,”
贺州懒懒开口。
“搭着舒服点。”
两人没有再说话,客厅一时陷入安静。
贺州看见赖凝满头满脸通红,发丝错乱地粘在额间脖颈。
客厅的空气一时之间像猛高了好几度,搅得人心里乱乱的。
他揉了揉指腹,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