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车祸

“是的。”

王庆云给贺州肯定的回复，他戏谑道。

“毕竟当年，小凝的手机屏幕，电脑屏保、微信聊天背景等等，凡是能设置图片的，她用的全都是你的照片。而且不定期更新，还要时不时拿出来分享。”

“我们都取笑她对你，是妥妥的颜值粉。”

贺州有些吃惊，他只知道，赖凝偷偷给他拍了很多照片。

“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这些。”

贺州太忙了，除了要负责大项目，还有开不完的会，带不完的实习生，做不完的分享交流。

“那是小凝心疼你，不想家里的事，惹你烦心吧。”

王庆云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他苦笑了下，既然大家把话讲明了，他也不该再藏着掖着。

“你知道吗？”

王庆云躬着腰，朝贺州的方向挪了挪位置，他弯了弯眉眼，很是自豪。

“我差一点，就成小凝的姐夫了。”

姐夫？不是青梅竹马吗？

王庆云将贺州吃惊的表情收入眼底，他转头望着前方的墙，再一次陷入回忆。

“不止是赖凝，还有她的双胞胎姐姐赖菁，同样是我的校友，准确来说，是同班同桌。”

“她们是异卵双胞胎，长得只有七八分像。赖凝你知道的，从小就漂亮，巴掌大的嫩脸蛋，再画上圆圆的眼睛，水灵灵的。就是脾气不行，上中学了，还动不动和人干架。小菁就不一样了，她是丹凤眼，笑起来最漂亮。她的脾气是顶好的，你和她说什么，她都是笑嘻嘻的。”

贺州安静听着，脑海中似乎能描绘出当年的模样。

“我成绩差，老师让她帮忙辅导我。优等生和差等生的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王庆云的眼窝发烫，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后来我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开始拿工资了，以为我们的好日子就这样来了。可四年前的某一天，她却突然在我们的出租屋里晕倒了。”

贺州咽下一口空气，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是绝症。”

王庆云深深叹了一口气。

“看病要花很多钱，我们借了个遍，才堪堪凑齐初期的费用。为了后续的治疗，我开始没日没夜的跑销售，希望能多出业绩，多拿提成。小凝则负责照顾小菁，陪她进医院，化疗，等配型。”

贺州跟着一起回忆，分手前的那段时间，他忙着赶项目进度，没有时间陪赖凝。

奇怪的是，赖凝也很少再来给他送宵夜。

当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后来呢？”

贺州的嗓音像闷在罐子里。

“后来，不知道熬了多久，我们终于等到了好消息。”

“只要准备五十万，问题就都能解决了。我很开心，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赖凝，她马上拿了一张卡过来，说里面有十三万八。”

“我问她是向谁借的钱，她不肯告诉我。”

“后来我才知道，里面有一部分，是她卖掉了奶奶早年给她的金镯子，可能还卖了其他东西，还有一部分，她说是你借的。”

贺州愣住，赖凝没有问他借过钱，甚至从未提过这件事。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笔借款说的应该是他每月给的“女友储备金”。

“你们成功了吗？”

贺州隐约猜到了结局，却心有不忍。

王庆云的眼眶彻底红了，他望着天花板发呆。

半晌，极其痛楚的声音传来。

“没有。”

“医院附近，桑塔纳酒驾，撞到了在十字路口等我们的小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