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_收尾

祝酌尘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么问，真的能问出什么来吗？”

顾年稍微顿了一顿，无奈道：“如果实在是问不出来，也就算了。说到底他们最终也没伤到任何一个人，也没办法强行逼问。”

两人朝着杉迟炊所在的地方而去，她仍旧在拢起来的结界中，褚延和范堰山也都在那里。

“怎么样？”顾年和祝酌尘穿过府邸中心的结界，来到了困住四个虚踪的地方。顾年看向了站在一边揉着头的范堰山，便也知道了这边可能问得也不是那么顺利。

范堰山看到两人进来，不由得唉声叹气道：“问个话跟戳青蛙似的，非要用狠力才肯跳一下。我都要问累了，这几个还稳着。噢，不过问出来了，孤鸿惊影是在一只鸽子身上，但姑娘和景公子已经去找了。”

褚延看向祝酌尘，语气依旧平淡：“无涸附身的一共有十三位，已经全部除掉了。我也嘱托贵派掌门让他们好好休养，无涸一般也不附身阳界人，此番影响也不算很大。”

十三人，还真是不少。

顾年揉了揉眉心，道：“我那边也就问出个名字，叫仉瑭兮，别的也没问出什么来。她似乎仇视神吏……当然也可能不是仇视神吏而是仇视我。”

“不，他们都仇视神吏。”杉迟炊发话了，她的声音略有些轻，但是还算能清晰地让人听见，“特别是对黯界城里的人，仇视程度更深一层。”

顾年倒是有些惊讶了：“为何？”

“嫌我们命短增长快呗，”范堰山不屑一顾，“命短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属实没想明白。这些可修炼的种族比比皆是，指不定哪天就能成仙飞升，我们早化为尘土归于天地了。”

“那他们为什么会……因此攻击竹攸派？”祝酌尘忍不住问道。

杉迟炊此时才把目光转向了她去。“十多年前，他们应该是与贵派结下了仇，此番举动有一个原因就是报复。”杉迟炊缓缓地道。

“怎么，还不止这个原因？”顾年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确实，感觉也不像什么大仇，也没听说虚踪在那次战争里面有什么损伤啊。”

“不止。”褚延道，“但是也不知道有什么其他原因，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查出来。我决定明天就把他们遣送回黯界了。”

“哎？不继续查了？”祝酌尘有些惊讶。她看向顾年，后者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该送回去了，江上的空间参差也封闭了，贵族千金今早上也让亦刻砾送回家了。等但铃湘他们找回孤鸿惊影，这件事就完全解决了。”

祝酌尘轻舒了一口气，道：“那么，如果他们再来阳界怎么办？”

“来不了，这次把他们送到黯界之后，就会在通道上打上标记，他们短时间内来不了阳界了，”范堰山耸了耸肩，他看向了四个一直不发话的虚踪，“这事也是花了不少时间了，应当做个了结。”

褚延接过话头：“而且送到黯界之后，会有人继续处理这件事。”

顾年的目光落到虚踪身上。他们伪装在阳界，都保持着人类的外形。然而有心练习化形术的妖与鬼，甚至神仙，都是想要与人类相处的。

朝夕相处的人，只有相似的外形，才不会让人觉得害怕。

这些虚踪……有意化作人形，却是与阳界人为敌，也不知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我现在就觉得奇怪，这家伙模仿我是要做什么？”范堰山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总不能想干掉我之后取代我吧？这空间参差里承接的阵法也是很有意思。”

褚延摇了摇头，走出了结界去。

“都去休息吧，”杉迟炊挥了挥手，也跟着褚延走向结界外去，“辛苦各位了。虽然这事其中疑点还颇多，不过也算是完美解决了。”

疑点也太多了些。顾年无奈地想。

“他们利用无涸这种能附身的鬼族来这里，很明显有搞垮竹攸派的意思。”范堰山朝着有些阴郁的天空看去，忍不住叹气，“埋下了这么多的窝点，以此作阵，而带动整个镇子的异像横生。说实话，你们要不是及时回来，我可能完全发现不了这个源头竟然是来自竹攸派内部。”

祝酌尘默了半晌。如果顾年没有回来，或者说她没有结识顾年……那么又会发生些什么？

虚踪会带着无涸顺利地把一切都嫁祸于竹攸派，整个小镇在恐惧与质疑中发生空间坍塌，无数人会在瞬间丧生。而活下去的，会告诉世人，这些都是竹攸派所为，竹攸派会背负千古的骂名。

“可是还是没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顾年疲惫地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而且这些无涸……到底要怎么培养才会有那么强的怨气？”

顾年的声音打断了祝酌尘的思绪。她看着全身都写着疲惫的顾年，有些无奈道：“你还好吗？别想那么多了，先去睡一觉吧。”

顾年捏了捏眉心，倒也没有再多说他还要做什么。范堰山和褚延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够解决这些事情了，更何况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