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谈

婚房弄成这样显然也住不了人，王六只能回卧室休息，杨长搀着王六到了卧室在屋子里弄了简易的床铺，王六疼的有点睡不着觉，就想说些话转移下注意力。

王六艰难的翻了一下身问道:“五姐夫，你在军中行医，见得伤要比我这都重的多吧。”

杨长笑道:“战场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些做军医的只是为了让那些战士们没有后顾之忧，我们的实际作用远远比不上心理作用，战士在战场上受伤，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被敌人补刀，要不然赶不上救治活活流血而死，能真正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而像你这样的伤对于士兵来说，都是胡乱包扎一下，就又投入战场，待战事结束才会处理。”

王六听的认真，仿佛腿上的伤也不像刚才那么疼了，换了一个姿势问道:“五姐夫，战场是什么样的。”

“我说不好，这得问问你几个姐姐，或者问你的父亲，我们军医一般情况下是不上战场的，所以我不太清楚战场的具体情况，但是我们在开战，总会有一股深深的无力和自责，那么多的重伤员被抬了回来，而我们能救的只有那么几个，满脑子都在想，我得弄快点，每一分时间都是人命。”

王六叹了一口气，医疗资源与医生的缺少，在这个世界尤为明显，望着杨长肃然起敬，轻声问道:“五姐夫，你干了这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杨长自嘲道:“当然是把自己的心变冷，如同那地府的冷面判官一样，在战场那种鬼地方，我们这些人都是在跟阎王抢命，若感情用事只会害了更多的人。我不知道我手里救走多少人，但是从我手中溜走的五千三百二十五条人命。我却记得很清楚，有的是我救不了，有的则是我救得了但是不值得，因为救他的时间，我能救三个。”

杨长说完望着房顶不再说话，过了一会王六看着杨长也没睡着，感觉气氛太干，于是问道:“五姐夫，听说你跟我五姐是相亲认识，见一个陌生的人不觉得尴尬吗？”

杨长听完笑道:“那时我第一次见你五姐，只是觉得漂亮，我两人谈了一会就谈崩了，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说了两句就把你五姐给气的够呛。只是后来在战场上，我给你五姐治伤。”

“然后，你俩就好上了。”

“没有，成仇人了，你五姐跟她的一个属下都受伤了，我先救的她，结果导致她的属下死了，然后就结仇了。之后她一直找我的茬，这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之后就结婚了，我这边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你看你们都是先恋爱再结婚，哪像我这样。”

“话不能这样说，还是要靠各自的经营，经营的不好再好的感情也只会成为泡影。”

王六没跟杨长抬杠，只是无语道:“我这结婚结的媳妇都没了，说实话司马婧失踪的时候我还真慌了一下，过了一会倒是没那么担心了。”

“毕竟你俩现在还不熟悉，有这种反应挺正常的，好了赶紧睡觉吧。”

王六点点头，由于腿上有伤，王六只能平躺着，就这样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在杨长的搀扶下，王六出了卧室在大院中坐着，春娥在旁边将剥过橘子，递到王六嘴边。

左右无事，直到中午用过饭，王六才见王军带着司马婧往王六这边走来。

王军让司马婧自己过去，然后王军就走了，也没有跟王六说话，司马婧走到王六身边说道:“你这是昨晚弄得？”

王六点点头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父亲派人跟着，一切都在你父亲掌握之中。”

“坐吧。”

“好。”

然后俩人就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王六感觉气氛有些干，于是说道:“你昨天怎么想到把银针插在裤子上，你就不怕他们发现？”

“他们开始是两个人，在我确定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会把我给送出将军府，到时他们就只剩一个人，当时我把蜡烛吹灭，他们看不到，之后那个换完衣服的刺客再重新点燃蜡烛，也不会发现自己裤腿出有银针，这是灯下黑。”

“好想法，真难为你，这么短的时间你竟能想到这些，看来才女之名，的确实至名归。”

司马婧呵呵一笑道:“我是不是才女，这个后面你会慢慢知道，倒是你这虎父犬子藏的挺深的，我当时见你，虽然看出来你不是平常那种纨绔，但是也没深想。这次我的提示其实挺隐晦的，没想到你凭这一点提示，就能反客为主，生擒刺客，这倒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

见王六没有说话，司马婧问道:“听父亲说，你结婚后要去从军？”

“嗯，下的死命令。”

“这样也好，那什么时候去？”

“不太清楚，看家里人安排，再说有什么好的，我放着一个轻松享受的少爷不当，去当苦哈哈的小兵。”

司马婧撇嘴笑道:“对你可能不好，但对我来说是个好事，我做事没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