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般，声音怜悯：「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们曾有同一个名字，执掌同一片天地，当是天地共主。孩子，你应该回来了。」

见藤原柚不为所动，祂接着循循诱导：「训练很累吧？咒术师就是这样的。他们一生碌碌无为，想要出头没有天赋是不可能的，在一切的尽头，等待他们的唯有同伴的尸体。」

「山神」吞噬过不少力量了。祂的存活方式不同，不是咒物，是咒灵，可是又不纯粹。

在漫长的记忆里，因为同伴死去而痛苦绝望的人类，祂见得太多。

藤原柚不答，祂不甚在意，「如果回到我身边，你的实力绝对能够比肩那个什么当世神子，完全没有屈居于人的必要。」

「这是力量噢。」

千年下来，祂早已褪去了为数不多的人性，祂本能地凭靠着咒灵的立场去诱惑藤原柚，希望祂的计划顺利些许。

藤原柚的脑子里在冷静分析，并不为祂说的东西动摇。

很遗憾，祂说的，恰恰不是她所想要的。

如果祂能说什么让她身边的家人朋友永远快乐都比说这个有效。

夜蛾正道正经讲过课，藤原柚也正经听过不少。

如果是「受肉」，那么祂至少得是个咒物，看起来不像。

如果是「同化」，确实是有可能，但是祂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一样，没有办法强迫她。

藤原柚打算赌一把。

不然她得在这里困一辈子。

她缓慢地控制咒力，一年下来她的咒力已经全然能够为她所用，以她的意志为准则，一点一点渗入身体的每一寸。

看着她的动作，祂似乎非常惊讶，藤原柚眼前的黑暗都扭曲出片刻的光明——

祂不稳定。

咒灵一般都非常难以离开出生地，而「山神」是在东郊诞生的，在这里出现的，大约不是祂的本体。而且距离应该已经超过了祂能够完全掌控的范围。

于是藤原柚敛下心神，将手中的弓举起来，好像真的在弓道场练习弓道似的，踏足、构身、备弓……一个不少。

待她的手拉上了弦，直接以结界塑形作箭，上面缠绕着她细若游丝的粉金色咒力。

她闭上了眼睛，用其他的感官去聆听，她听见风，听见雨，听见小草低头，听见「山神」低吟。

祂要生气了吧？

暗数五秒，一只势如破竹的箭像是打碎玻璃一样，击碎了藤原柚眼前的黑暗，射进来丝丝缕缕的光束。

周边的咒力凝聚坍塌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倾泻而下的雨水。

雨不算多大，只是淅淅沥沥落在身上，将她浅茶色的头发染得更深，一滴顺着额头一直滑到眼皮上，坠在睫毛的末尾迟迟不落。

她的周身留下了骇人的咒力残骸。

如果要评判等级，「山神」，可能是特级中的特级。

事情还没有结束。

藤原柚是因为身在深山中的神社才被「山神」窥探到，并进行一系列失败的试探，她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一击从后面飞来，她没有回头，只是觉得有些头晕，按了按额角，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身边便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结界挡下这要命的一击。

她回过头，一系列麻烦事让她心烦，尤其时间已经不早，太阳快落了，她很有可能赶不上和母亲吃饭，而且下了大雨，身上湿透了，回去的话母亲定然会担心。

想到这里，她的气息更加可怕了。

小狸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否则眼前这种没有难度的杂碎便也不需要她动手。

经过了一年，曾经将她拉入深渊的东西还不如一只蝼蚁。

藤原柚不自觉笑得嘲讽。

「愿女」一身罗裙站在墙瓦之上，面容姣好，身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漂亮珠宝，一如当初。

至少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咒灵。

只不过它确实长大了不少，实力见长。

「力量。」

「你是力量。」

如果要藤原柚说她此生最讨厌的词是哪一个，她现在就能说出来，而且她可以保证未来不会有任何一个能够超过这个词——

力量。

“总是来挡我的路，真是搞不懂你们咒灵。”她低语一句，手上重复之前的动作，又是一箭射出去，“送死送得太勤快了我也会苦恼的。”

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厌恶咒灵，目前唯一能够接受的，也就小狸一个，还是因为夏油杰。

那支箭射出的速度太快，几乎是肉眼不可见的程度，最多也就是眼前一个流光闪过，箭矢已经深深陷入了咒灵的腹部。

习惯使然，藤原柚总是喜欢在别人做准备攻势的时候直接出手。

一是这个时候好下手。

二是这个时候看敌人猝不及防真的很有趣。就连五条悟也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