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替罪羊
若是此事捅到杨老夫人面前,以老夫人的慧眼,她的那点小算计岂能够遮掩过去?王夫人看着房妧又急又恨,却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只好咬着牙挤出笑来:
“何必劳动老夫人?老夫人年岁大了,近来身子骨也不甚好,合该好好的静养,此事由我处置便好,阿妧你且放心,一回去我便给你个交代,这个婢子也交由你发落,一定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
这小丫头是轻易不肯松口的,王夫人急于脱身,少不得要思量一下,推出去个替罪羊,将此事糊弄过去,只要火不烧到她身上,便算完事。
心念转动之间,她便想好了替罪的人选,反正那人也不算无辜,甚至追究起来,还是那人煽动的她,便让她们闹去罢。
房妧看见王夫人的神色几经变换,最后恢复如常,想来心中已有一番计较,便也不再逼迫她,“既然二伯母都说到这等地步,阿妧自然是相信二伯母的。”
她笑盈盈的坐回车里,“阿妧等着二伯母的处置结果,等着那位真凶浮出水面。”
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房妧便也顺理成章的没有同王夫人她们一道回府,毕竟胆战心惊一场惊吓,也不能让苦主同陷害她的人相安无事。
马车绕着内城转了两圈,在一处巷口悄悄的停下,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位郎君。
贺皓同房妧作揖告辞,“多谢大娘子今日救命之恩,皓感激不尽,日后若娘子有何所求,皓定当涌泉相报。”
房妧撩开车帘,朝他温和的笑一笑,“贺郎君此言羞煞我了,今日之事贺郎君分明是受我的连累,是我要向贺郎君致歉才是,还要多谢贺郎君不计较,也该是我向郎君报恩。”
她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贺皓,“我也不说什么虚的客套话,听闻贺郎君有志于科考仕途,此物是多年以前我蒙一位玉器大师所赠,世间仅有一枚,前几日宋师在京城驻足,想必不日便要开坛授课,如若贺郎君有意,便可以此拜师。”
宋师是当世大儒名家,曾经得到皇帝的褒扬,更在多年以前向圣上献上治国之策,为圣上所采用,因而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贺皓若是想要投石问路,那么宋师便是一个极佳的引路人选。
她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贺皓几次相助,自然不能不报,更何况贺皓是个有才干之人,今日施以善意,明日说不定又是一份机缘。
贺皓果然眼前一亮,感念房妧的用心,小心翼翼接过那枚玉佩,诚恳地看着房妧,“大娘子的恩情,皓铭记在心。”
随后便郑重其事的向房妧深深行了一礼,认真的道谢拜别。
等贺皓走后,青菱指着车夫询问房妧,“娘子,咱们已经在外面转了几圈,还要再溜达下去吗?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二房的人要串供。”
她担心二房将此事糊弄过去,让她家的娘子当个冤大头,毕竟这幕后黑手不就是二房吗?她们还能再捏造出什么另一个主使?
房妧往身后的软毯上微微后躺,闭目养神,“便给她们多一点的时间,将事情都安排妥当,否则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也没有什么意思。”
就是要她们窝里反,自以为得计,到时候发现事情并不如她们所料,后果也不是那么简单就结束,那才是能令她们印象深刻,好好吃到教训,不敢轻易再犯。
否则隔三差五的给她闹出幺蛾子,她还没那么多精力来看这些拙劣的戏码。
直到马车又饶了三圈之后,才施施然往国公府赶,等回到国公府的时候,王夫人果然已经将事情安排好,或者说她自以为是安排好了,领着仆婢前来迎接房妧的归来。
“阿妧可消了气?”房妧先前借口心气不平,于是在外边乘着马车散心,王夫人忙着回来扫尾,自然不疑有他,连声应了,此刻便又装作一副慈爱长辈的样子过来关心房妧。
可惜她平日并不如此的热切关爱,反倒显得分外的异样。
“是,我想来想去,此事追根究底也并非二伯母的过错,方才险些迁怒二伯母,是阿妧冲动了。”房妧甚为有礼的向着王夫人赔罪,轻声细语一如往常。
这样的举动果然让王夫人彻底放下心来,她就说房妧虽然先前因为替嫁的事好似便了一副样子,但骨子里终究还是改不了的,如今看来还是一样的温顺柔弱,亏她有一瞬间还提心吊胆,生怕房妧真察觉到对劲。
枉她聪明一世,竟差点被一个小丫头吓破了胆。
王夫人心底大松一口气,面上笑容便也显得格外的真挚,“哪里呢,那样的情形,连我遇到了也要生气的,何况是你这般的年轻小娘子,伯母怎么会同你们小辈计较这个。”
她一边说着一边簇拥房妧往自己院子里去,“此处多有不便,不如到二伯母的院子里去歇一歇,二伯母那儿有从娘家带来的新鲜茶叶,阿妧可想要去尝一尝?”
房妧只是微笑跟着王夫人朝院子里走,好似当真对她的话完全的相信,“好啊,二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