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挑事道歉
房娉尖锐的话显然是刺痛了那郎君,他立刻大声的怒喝,“你说我什么东西,我是堂堂百年世家沈氏的郎君,你长姐?不过是个野种,都不配与我说话!”
他不太敢贬低房娉背后的杨氏,便将矛头对准他认为并没有根基的房妧,尽情发泄着心中的恶意,“你们国公府还真是冤大头,被人设计养了赝品十几年,如今真相大白,还将野种当成宝。”
“别是这野种,其实是大房在外边的风流债吧?将京城人都当傻子糊弄?”
他的话弄得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虽然大家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因为兴奋的缘故,那流言还是尖锐的钻入房妧二人的耳朵。
“看我不把你这张蠢脸打歪!”房娉巨大的愤怒化为意外的气力,也顾不得长姐的眼神,一个箭步冲上去,噗嗤一声那拳头就砸在沈家郎君的脸孔。
鲜血和两颗白花花的牙齿,随着血沫子飞溅到围观宾客的脚下,引起一阵惊叫和嫌弃之声。
在沈家郎君的哀嚎和沈湾刺耳的尖叫声中,房妧认命的闭了闭眼。
最后事情以沈家郎君和房娉各自都向对方道歉而结束,房娉不情不愿的道歉之后,嚷嚷起来,“他还没给我长姐道歉!”
那沈家郎君到这种关头竟还想要嘴硬,“我说错什么了?给你道歉已经是妥协,别得寸进尺。”
房娉将刚放下的袖子又撸起来,“你还是欠揍是吧?”
吓得那郎君连连后退,左脚绊着右脚,往后摔了个屁股蹲。
“废物。”房娉不屑地白他一眼,小声咕哝着。
沈湾白着一张脸,将自己的弟弟护在身后,“房大娘子,我替他向你赔罪,都是我们的不好,出言诋毁你的清誉,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一回。”
她说着竟还要下跪,被房娉眼疾手快拿手撑住,又嫌弃的松开,“装什么?搞得好像是我们蛮不讲理,咄咄逼人一样,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错,别想颠倒黑白。”
这沈家的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京城里大家都不是傻子,演什么呢。
沈湾的脸由白转青,继而在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中,变成深红,“对不住。”
沈家人老老实实道完歉,便忙不迭的逃离此地。
围观的宾客们也在随后赶来的主人家的招呼之下,带着依依不舍之情,四散开来。
“乾安伯府的可给你们气受了?”贺薇皱着眉,仔细将房家姐妹俩打量一遍,“都是我不察,竟不晓得他们的心眼那般的小。”
乾安伯和郑氏的婚约,从来都没过明面,还在相看当中,贺薇半路截胡的手段不够磊落,但沈家先前已经多次为难他们,甚至让郑氏和贺薇兄妹很吃了亏。
郑氏就不说,贺皓如今志在朝堂,只等来年春闱入仕,这段时间忙着拜见各家朝官大人,求得他们的推荐和赏识,以此来在春闱脱颖而出。
沈家故旧众多,只需要他们的一个眼神,就能堵死贺皓的路,若不是梁国公府之后出面,贺皓还真是要四处碰壁。
私底下针对还不够,在这种众人都虚假客套互相做面子的聚会上,也要发疯。
这发疯除了让两家的名声更难听,沈家没能撒气,房家觉得晦气,能有什么好处?
难道乾安伯府以为能毫无顾忌的羞辱梁国公府的人,而房家会闭口不言,任由他们欺负不成?
都是京城里的勋贵,个个都差不离,更何况非要论起来,公侯伯子男,乾安伯和梁国公还差着两阶,就算降等袭爵,房姃的孙女长大,乾安伯府早就没爵位了。
“旁人有心挑事,你怎么能防得住。”房妧并不计较,笑着指一指自己的妹妹房娉,“我这妹妹方才一顿劳累,衣衫发髻都有些乱,不知可有地方可供她梳洗?”
“自然。”房妧不在意这小插曲,贺薇心里也算松一口气,忙让贴身婢女领头,带着房家的人前往自己的院子里去换洗。
贺薇和郑巍的院子,是郑氏府宅中布置最为精巧别致的地方,无一处浮夸,却处处尽显奢华。
房妧站在正堂之内,细细欣赏着堂前挂着的四君子图,那画出自三百年一位宗师之首,画风疏狂,意境广阔,精妙绝伦,便是房妧这般并不算精通画作的人,都看得入迷。
“好看吗?”
冷不丁冒出一声男音,房妧下意识的肩膀一抖,按住险些失控的心跳,蹙眉望向来人。
自从掉崖后,更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房妧击垮,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叫房妧三魂去了七魄,尤其是在看到来人的面孔,更是不由得心生怒意。
“贺郎君,你一点声响都不发出来,是想要吓唬我吗?”房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哪里惹到你?”
“这正是我要问大娘子的,”贺光笑得仿佛察觉不到自己有多么的讨嫌,“大娘子因何而讨厌我呢?”
你的所作所为,有何处是讨喜的?
房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