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暗恨生
“说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乾安伯沈琛勃然大怒,呵斥住自己的侄子。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底下的后辈,“你们想要报复房家人,不会私底下做手脚?非要闹到明面上,给人落下话柄?”
就像他得知那贺家破落户抢了自己女儿的姻缘之后,在朝堂和内宅对郑氏那样,他们都晓得是自己的手笔,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忍气吞声,当没发生过。
乾安伯在朝堂之中立足,最要紧的就是官声和功勋,自家后辈也不能拖后腿。
“父亲,不怪三弟。”沈湾梨花带雨的抬头,“的确是房家太过分,女儿没用,被她们诋毁亲眷家族,也口舌笨拙,不能反击。”
当初被贺薇抢走婚事,她已经很气闷,千娇万宠长大的她何曾受过这种气,好在有家中人为难郑氏和贺家给她出气,让她心里好受许多。
谁想到贺薇举办赏菊宴,竟像是没事人一样将自己也邀请过去,看她满面春风的样子,耳边是其他人调笑她们夫妻如何恩爱,沈湾心中的不甘汹涌重来。
“父亲……”沈湾泪流不止,“女儿好恨……”
温柔的夫君,美满的亲事,郑家的主母之位,那众星捧月的中心,本该是她的。
乾安伯冷冷负手而立,“北地蛮夷之后,也敢和我们沈家争锋,看来是失心疯了,少不得该让他们再紧紧神,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如今来看,先前对贺家与郑氏的小惩大诫,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竟然还敢这般的羞辱他的女儿,可不得再让他们尝一尝沈家的厉害,让他们分清什么是尊卑,什么是上下。
对付贺家有什么难的,乾安伯自觉胜券在握,知晓找人参他一本,在发放军粮之际略微扣押延后几日,由不得他不跪地求饶。
至于梁国公,那种失帝欢心的老臣,比北地蛮夷还要好对付,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惶惶不安。
梁国公府,在贺家发生的事情被房妧瞒住,并未让府中人得知,唯有房娉因为担心长姐,将此事告知给刚从宁郡王府习武回来的房妧。
“二姐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么的可怕。”房娉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贺家姐弟发疯的场景,想来仍旧心有余悸。
她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见那种疯子。
房姃的脸色随着房娉的讲述,越来越差,简直就要滴出墨来。
嗡的一声,她手中的刀猛然出鞘,房姃提着刀就要往门外冲,还是被眼疾手快的仆婢们拦住,才不至于让她立即就跑出去。
“你们放开!阿姐受如此奇耻大辱,我必得给她报仇!”
那群无耻之徒,不就是仗着阿姐好性子,利用她的善心逼迫她接受吗?
还将一个细作安插在阿姐身旁,万一被人发现,到时候阿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若是阿姐心甘情愿养的内宠,那也就算了,大不了她一个个上门,“以理服人”。
但现在阿姐分明是不情不愿的为之,她根本就对那个东西厌恶的很。
房姃希望阿姐能过上舒心放松的日子,要是养内宠能够让阿姐开心,她也是举手赞成的,但这所谓的“ 内宠”只会给阿姐带来烦忧,她怎么能置之不理?
“二姐姐,你现在去也没用啊,”房娉虽然也与房姃同仇敌忾,但也觉得房妧先前说服她的话很有道理。
“那个人到底是贺家的郎君,听说还是主支,将来有可能继承贺家,虽不知道贺家是什么疯子营地,但疯子的确不好惹,为长姐和国公府的安危,还是要慎重。”
疯子跟常人的想法可不一样,常人寻仇无非就是参奏设绊子,搞那些暗地里的勾当,疯子可就说不准了。
前朝许多贵族都是疯子,末帝之时,更是疯癫遍地,贺家先祖的一门姻亲,也是个累世官宦的,掌权人变成个疯子,仅仅因为一点小口角,就直接放火少了对手的全家。
他甚至还在火被扑灭之后提剑大摇大摆走进废墟之间,对找到的每具尸体都补上两刀,好似唯恐它诈尸复活一般。
更令人作呕的是,他竟然找到自己死对头焦黑的尸体,连连赞叹那是一块烧制极好的肉、
正常的人和疯子较劲,那肯定是防不胜防啊。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阿姐受委屈?”房姃觉得憋屈极了,没想到纵使自己武艺已经不算差劲,自以为能够保护家人,却还要忍气吞声,放任阿姐被欺辱。
房娉眼珠子一转,“只要二姐姐你控制力道,贺家的狐狸精不能杀,但也不是不能打吧。”
时不时受点皮外伤,让他既不能接近长姐,也不能凭借这么一点小伤告状。
在出鬼点子方面,房娉自以为还是很有些潜力的。
“你们俩都给我收起那些良计,乖乖待着。”房妧的声音无情的打破她们的密谋。
房娉一个激灵,讪笑着望向自己的长姐,“哎呀长姐,又不是要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