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房婧离开
他简直是一刻都不停的赶往梁国公府,问清楚房妧这么多年来所延请的名医,搞清楚的确没有那人的名字,忍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又再度冲回宁郡王府,提笔写下一封书信。
“穿云,你替我向府衙告假半月,便说我有要事非去外地一趟不可,顺便告知府中的亲长。”李炤一边摊开包袱皮往里头扔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对着自己的贴身仆从吩咐。
“一切等我回来,自会同他们解释请罪。请他们不要担心,暂且宽赦我一些日子。”
他极快的收拾好小小的包袱,换下身上的紫金卫官服,穿上自己从康川带来的那一身衣裳,便要往外头跑。
穿云甚至都来不及拦住他问清楚,只能在他的身后急得直跺脚。
自家郎君什么都没留下,就说要去外地,还一去就是半个月,这让他怎么同宁郡王和二主君交差?
李炤此时正是心急如焚,压根就顾不上这许多,一门心思只想着哟尽快请来那人,将房妧的病根祛除,能让她安安稳稳的度过后半生。
被惦念着的房妧斜倚在窗前,无精打采的看着庭前落花,因着御医的嘱咐,屋内已经不燃香料,而是门窗大开,让外头草木清新之气透过那些窗枢散进内室。
“娘子,”青菱面带为难,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神色,好似并不想将消息告诉她,但嚅嗫半晌还是说出来,“五娘子那儿,说是今日要将她送往本家养病,不在府中了,娘子可要前去送行?”
自从与禧平郡王府的婚事了断,王夫人又被送到庵堂反省,房婧的精神便一日差过一日,如今已然是时常疯癫,不能识人了。
偶尔会有片刻的清醒,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大声的悲鸣痛哭,在被灌下安神汤药之后,隔日又会重新发起疯来。
这般的嚎啕折腾,最先受不了的竟然是她的亲父房铭。房铭向来不很在意王夫人的子女,王夫人只有房婧一个孩子,故而疼如珠宝,但房铭的子女可不止房婧一人。
再加上新宠的枕边风稍稍一吹,房铭便以老家风水更好,有利于养病的由头,要给房婧送去房氏的祖籍之地。
房氏发迹于前朝末年,本家老宅在距离京城百里之外的云州,那里虽然不算偏僻,但与京城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更何况房婧被送过去,纵使不声张,本家的人也会知晓,这位就是被京城厌弃的疯娘子,在这种情形之下,怎么会好好待她呢。
房妧默然,摇了摇头,“都已经记不清楚人事,做什么非要去看她落魄的模样。”
见了又能说什么呢,是为房婧疯癫的样子而暗自痛快,还是物伤其类的感慨?
房婧几次三番对她动了恶念,就算房妧再如何的宽仁,也无法若无其事的与她姐妹情深。
她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检验一遍自己的虚伪。
青菱沉默下来,她张了张嘴,“听二房侍候的人说,五娘子每日这个时候,大多是清醒着的。”
房妧便更加的无言以对,倘要是房婧在被送走的时候是神志不清的,或许到了那边清醒过来,反倒不会有多么难受的感觉。
可她现在是清醒的,清醒的看着自己被生父和养育她十多年的宗族抛弃,放逐到陌生之地,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再回到京城,心中该何其绝望。
“那便更不需要去了,”房妧缓缓开口,一字一句说得很轻,“想必她不会愿意我看见她此时的情状。”
依照房婧性子,如今恐怕还是在恨着房妧,她们之间的关系,除非房婧突然醍醐灌顶的开窍,才有可能好转,但让房婧心服口服的低头认错,是不可能的事。
她现在清醒着神志,原本就万念俱灰,房妧这么个眼中钉还要在她眼前晃荡,岂不是更让她气炸了肺。
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还去给旁人添堵,房妧也做不到这么的没意思。
“准备些碎银金票,瞧瞧寻人塞给她罢了。”饶是房妧与房婧恩怨颇深,如今也忍不住轻轻叹气,“跟在她身边的可是忠心的?”
青菱面露不忍,“五娘子身边四个贴身侍婢,统统被打发去伺候新主子,只有个府中才买回来的小丫头,十一二岁,还是一团孩气,跟着去了。”
要说房铭也是凉薄心狠,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的苛待她,甚至连从小服侍的婢女都不给房婧留。
房妧皱起眉,对自己的二叔本就不满,现而又添一重,“这事儿做得也忒不体面。”她不想再多评判房铭,只是扶着额,“那丫头可靠么,若是靠得住,便也给她些银钱盘缠,若是心大,便让房婧自己当心些。”
青菱轻轻道:“这一批都是老夫人亲自掌眼的,原定先在各处历练,等日后可以填补到咱们的院子里来,是忠实可靠的,您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房妧点一点头,“辛苦你了。”
青菱走后,房妧漫无目的的翻看着杂书,头也没抬的问一旁侍奉的仆婢,“二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