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在劫难逃
房妧的声音从马车帘后传来,没有一丝沈郎君意想之中的慌张,仍旧是平静的可怕,“沈郎君,你此举可有同家中人商议过?”
“我为沈家人报仇,还需要和家里人商议?”沈郎君嗤笑,“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便让你当个明白鬼,这事儿,是我父亲都首肯过的。”也许是太过自信,沈郎君迫不及待的要同房妧分享这种成功的喜悦。
“你今日在劫难逃。”
他似乎是笃定房妧要命丧于此,得意的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顺便把乾安伯府的人卖个干干净净。
这不负从上到下,竟然没一个清醒的,也许是近些年来的功勋冲昏头脑,让他们以为自己果真是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人家,容不得旁人的半点忤逆。
房妧一向平静无波的脸,都出现一丝的裂痕。
“那么我可否打听一件事。”房妧忍不住出声询问,“杀了我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呢?”
今日她的行踪,必定是要报知梁国公府内的亲长,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好歹,乾安伯不可能逃得了干系。
京城里还不是乾安伯一手遮天,更何况依照今日的情形,他们的谋划也十分的粗陋拙劣。
房妧实在是好奇,他们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将自己摘出去。
“你还担心起我们了,”沈郎君声音里满是得意洋洋,“好,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你今日的行踪,是有人特意透露的。”
“死在这里,谁也不会知晓,等到十天半个月之后,你们房家的人恐怕便也不见得能找到你的尸骨。”
他不无恶意的说着,“房大娘子,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尸骨,会出现在哪个乱葬岗吧。”
房妧心下一惊,神色凛然起来,若非是乾安伯府一家所为,而是背后另有人指使,那事情便棘手起来。
他们和乾安伯府一早便狼狈为奸,甚至商定详细的计划,连扫尾都准备周详,不像是一时兴起,那么她如今的处境,倒真是危险。
“乾安伯府原来也不过是浮木,华而不实。”房妧轻轻笑着,意指沈家内里空虚,需要借助旁人的帮助,才能办成事情。
那沈家人岂是能够经得住激的,当即便暴怒起来,一把将长剑拔出,就要冲进马车内。
“噌”的一声,有刀枪碰撞而发出尖锐的鸣叫,男子凄惨的哀嚎之声随之响起。
原本侍立在房妧身侧的仆婢,此刻冷面肃容,刀尖上挂着丝丝血迹,剑尖直指沈郎君。
那沈郎君吓得跌倒在地,额上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渗出如瀑布般的冷汗。
“你……你早就料到了?”
房妧只是平静的撩开车帘,高高的俯视着吓得狼狈不堪的沈郎君,“不,只是事先准备的比你周全。”
“你们沈家害人之前,不做好万全的准备,只靠着一时的冲动,随性而为吗?”
竟然除了暴露在她们面前的势力之外,没有任何潜藏备用。她的随身侍从们只是略微出点小力气,便能将乾安伯府的“精锐”撂倒在地。
到底是沈郎君不受乾安伯府的重视,还是他们原本就是这样养孩子的,简直一团糟。
房妧俯视着方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沈郎君,此刻被刀鞘击中腿骨,抱着膝盖满地打滚哀嚎的样子,连嘲笑也懒得笑一声。
“回去告诉贵府伯爷,倘若铁了心要同梁国公府作对,我们也只好顺遂尔愿。”
梁国公府还没有到人尽可欺的地步,连谁都能来踹一脚。
她名义上还是梁国公府的娘子,受梁国公府的庇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乾安伯府竟然肆无忌惮的要杀她,此事绝不可姑息。
那人在地上痛得冷汗直冒,已然失去说话的力气,只顾着哀嚎。
他被特意留下来的几个仆从给搀扶着,临走之前,狠狠的瞪着房妧,想要放几句狠话,却为她身边仆婢们森冷的刀光所慑,只是撂下一句没什么用的:“你给我等着!”
沈家人的仓皇逃离,而房妧静静坐回马车,继续朝着梁国公府驶去。
回到家中,正巧遇见前来探望的房娉,小姑娘见到大家神色不对,当即便追问着房妧身边的侍从,得知真相后,气得小脸通红。
“简直岂有此理!他们沈家是什么东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害人性命!”房娉撸起袖子就要找他们算账,“我去找母亲做主!”
乾安伯府同杨氏,尤其是房娉的母亲一脉,还有些关系不远的姻亲,故而虽然两家不对付,但从来都是保持着面上的和气,如今他们居然这般的撕破脸。
在房娉的眼里,这不仅是不把梁国公府放在眼里,也是在轻视杨氏一族,岂能容忍?
“杨家的人还没死呢,他们就敢这般的放肆!”房娉同房妧她们一样,相比梁国公府,倒是对外祖杨家更加有归属感。
“长姐就那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