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奉还

蔡夫人瞪着眼睛，“你说什么？”

房娉轻蔑一笑，“当初你伙同二房一家几次三番的暗害我长姐，难不成记性这样差劲，连一年都没到，就浑忘了？”

蔡夫人顿时目光闪烁起来，但仍然觉得，此番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怎么了？我没有害她的性命，她现在却是直接要了我儿子的命！”

“这孩子是云州的人所害，你怎么就笃定是我长姐的过错？”

“她身边的侍婢所说，还能有假？”

房娉笑起来，“当初三伯母你们怎么收买的我长姐院子里的人，也一并忘记啦？背主弃义之人所说的话，也能当真？怕不是同三伯母你串通好，要害我长姐！”

“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蔡夫人大叫着。

这四房的窝囊废，怎么也教出这么难缠的女儿，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都怪房妧这个野种！要不是她出现，梁国公府怎么能发生这么多晦气事？自从她被阿妍替嫁过后，便成了尖酸阴险之人，屡屡让她吃亏受难，诸事不顺，简直是灾星祸根。

蔡夫人对着房妧的恨意，又加深一重。

本来房妧若是房氏的血脉，她忍一忍也就罢了，但房妧啥也不是，怎么能爬到她的头上？

她已经不是韶光正好的年轻娘子，能有孕是意外之喜，上天眷顾，此番之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身怀有孕。

“云州的人，三伯母可也去寻她们喝骂？她们才是推你的罪魁祸首，怎么三伯母不敢吗？”

蔡夫人气得牙痒痒，却无法反驳。她原本是要去找云州房氏之人算账，然而却被梁国公喝止。

梁国公的意思，云州房氏之人也是被房妧所挑唆，一时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情出来，原本就不是有意的，如今再去怪他们，也不应当。

蔡夫人不愿意就这般的咽下苦果，但只是哭了几句，又被梁国公训斥一通，说她不识大体，不明是非。

后来她自己回过味来，如今自个儿腹中的孩子还不知如何，医者说生下来，若是调养的不好，身子难免虚弱。

这般下来，梁国公府直系无所出，唯有云州还存着老大个的子嗣，将来很有可能继承国公府。

梁国公不得不再做打算，拉拢一下云州的人，以免百年之后，没有香火后继。

实在是越想越憋屈，蔡夫人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房妧的身上，领着几个娘家人，便气势汹汹的来找房妧的麻烦。

谁料在这边也是不顺利，甚至被追问指责的，成了自己。

她瞪一眼那些半点忙都帮不上，只会在旁边干瞪眼的族亲，暗自气恨。房妧只是个外人，却有那么多的人都帮忙，自己这边的亲眷，一个都不顶用！

“六娘子，你分不清里外亲疏，将来是要后悔的！”蔡夫人盯着房娉，语出威胁。

房娉哈笑，“谁是里谁是外？我是很清楚的，这就不劳三伯母费神。三伯母既然想要讨公道，我便尽一尽小辈的职责，陪你去找那云州的人算账，如何？”

蔡夫人的脸青红交加，最终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领着一大帮子人，又灰溜溜的跑开。

“长姐，你没事吧。”骂走蔡夫人，房娉转向房妧，担心的询问。

“无事，”房妧轻轻抚一抚房娉凌乱的发丝，“怎么这时候赶来，倒让你平白生了一场气，为这些人，实在不值当的。”

房娉只是露出牙齿冲她一笑，“长姐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再说我可是答应过房姃，一定要将长姐你保护好的。”

“长姐，你对待那些不讲理的人，就不该退让，反倒让她们得了意。”

房妧轻轻叹气，“这到底是我的过错。”

“什么你的过错！”房娉鼓起眼睛，“长姐，你就是太过心软，总将旁人的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当初二房和三房如何的算计你，这会子只是还击，她们就受不了了？那当时就别生出害人之心。”

房妧微微张着嘴，“阿娉，你从哪里听来的。”她是不会将这种勾心斗角的繁杂事情，告诉自己的妹妹们，如果可以，她宁愿她们一辈子也不要知晓这些阴暗的东西。

“我母亲告诉我的。”房娉昂起头，“长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她们的过错，你不过是将她们的毒计依数奉还。”

杨夫人眼见自己的女儿渐渐长大，想着要为她好，提前做一些准备，不至于在那些明明灭灭的斗争之中落了下风，便将府中的情景全部讲给她听，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房妧的事。

她虽然很多事情都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杨老夫人是她的姨母，还有什么消息内情能瞒得过她的呢？

“要不是我母亲说，我都不知道长姐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房娉很是为自己的姐姐不平。

她原先只以为，同二三房的恩怨，就是那些摆在明面上的，谁知道在暗地里，还有那么多恶毒的计策，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