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孽种是谁
王蔷久不见房妧,对她的厌恶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减少,更觉着是她害了自己姑母一家,越发的恨极。
当下便没有好气,更将先前的怒火尽数叠加,冲着房妧骂道:“装什么好人?一个野种,也在这儿耀武扬威的,也配来管教我?你们梁国公府,怕是要完蛋了!”
她是王氏女,故而虽然二房在梁国公府中失势,但梁国公府的各式宴会,也不可能因此而疏远她,虽然这次四房与她不亲近,可满京城相当的人家都到场,少不得也要请她来,谁知她一来,便又闹出是非。
“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房妧招手,让仆婢簇拥着在那儿瑟瑟发抖的另一人——远道而来的房妙真,过来她的身边,“小娘子间闹着什么矛盾,不能心平气和的说开,未免有些失仪。”
王蔷冷笑一声,“果然你们沆瀣一气,怎么,你也要像包庇房妱那样包庇这个破落户?房氏可真净是恶毒种子。”
“好哇,那么你的表姐和姑母,一个是恶毒种子,一个是生了恶毒种子的人咯?”今日的主角房娉,虽然在母亲耳提面命之下,一直强忍着不发作,如今却是再忍不住,出言讥讽。
王蔷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们流着我王家的血,同你们怎么一样。”
这又让房娉抓住话柄,“你的意思是,杨氏和崔氏的血,不如你们王家金贵?”
王蔷气得直跺脚,“房娉,你别打岔!你也打算包庇这破落户?难道你不知道,这破落户是要同你抢夫君的,到时候你的意中人被抢了,可别哭!”
房娉翻了个白眼,“不知所谓。”
“你自家办的宴会,你这远房的堂姐,还有上不得台面的庶妹,都过来想要分一杯羹,你被卖了,还傻呵呵给人数钱呢。”
王蔷脸红脖子粗,指着房妙真,“她刚才和几个郎君拉拉扯扯的,竟然还敢打听杨表哥,杨表哥也是她能够肖想的?”
原来房妙真得了自家母亲的逼迫,非得她自己抓紧留心亲事,这会子听旁人说起杨均,自然是千好万好,不由得多问几句,谁晓得让王蔷听见,便就势发作起来。
王蔷中意杨均,也是很久之前便有的,只可惜襄王无意,这次宴会上听见旁人探讨,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听闻这么个小地方来的娘子,也敢问东问西,心中的恼怒不快便一拥而发,借机叱骂起来。
可怜房妙真什么都不晓得,只是小声的多问几句郎君,便受此无妄之灾。
怎么又是杨均。房妧在一旁,心底里不由得大为皱眉。这装模作势的人,在闺阁娘子中还真是受欢迎的很。
“杨表哥定给你了吗?”房娉毫不客气,“用得着你操心?”
她是对杨均没什么兴趣,母亲也并不中意于他,说那位表哥心眼子太多,自己绝对治不住他,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为好。
谁知道在这儿,杨均倒成了香饽饽。
王蔷吵不过房娉,看着一旁神游天际的房妧,怒火中烧,“你们一个个的打着攀高枝的主意,没门儿!即便你用狐媚的手段迷惑郎君,各家的亲长们却是心明眼亮的,山鸡一辈子也变不成凤凰!”
简直莫名其妙!
难道看着她是好捏的软柿子,便劈头盖脸的要在她身上找些得意?
房妧失笑,“娘子这么想,自有你的道理,我们不便置喙。只是暂且消消气,大庭广众之下的,何苦伤了王氏的体面尊贵?”
跟这么个小孩子计较,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这副态度,反而让王蔷更觉得刺眼,当即血涌上头,不管不顾的将心中所有的话都脱口而出,“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日日摆着一副架子,不过是苟合而出的私生野种!”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宾客都是些年轻的郎君娘子,纵使有多么的修养,此刻也不禁面色变换,更兼窃窃私语,讨论着这惊天突兀的秘闻。
奇了怪了,王蔷作为王氏之女,是怎么知道房氏的阴私,说得这般言之凿凿,难不成是二房告诉她的?
那么在梁国公府内,房妧的身世已然不是秘密,只是瞒着他们这些外人吗?
没想到前来赴会,倒是还有这般的意外之喜。
众人的眼睛便紧紧的盯在当事几人的身上,不断的在房氏和王氏之人中间来回的打量。
房妧这回是真的有些不耐烦,对于王蔷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信,自己用通号百般的探寻,都找不到生身父母的蛛丝马迹,她王蔷能有什么本事,查清楚她的身世?
不过是听了几句瞎话怨言,在这关头想要羞辱自己,所以才说出这种无稽之谈。
“王娘子,何必呢?”房妧不悦的皱着眉,“既然厌烦见我,我避开便是,造成这等谣言,并没什么意思,反而辱没王氏的门楣,倒教旁人揣测起王氏的家风来。”
“你别嘴硬,我说得没有半分虚假。”王蔷哼笑,仿佛真真的胜券在握,“你是崔氏孽情滋生的孽种,可怜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