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找茬
房妙真习惯性的瑟缩一下,又被母亲给喝骂的满腹委屈,原本因为婚事被抢走,她正在伤心难过,此刻被母亲这般的羞辱,实在难以忍受,“我难道不是您的女儿吗?为何您不盼着我好?”
除了骂她就是打她,她从小到大一直被呵斥是没用的东西,但她的母亲却没有一点耐心来指正,来教导自己如何变得有用。
母亲心里只有那不成器的兄长,都是一母同胞,她却活得如同影子一般,若非自己的婚事还有利用价值,她丝毫不怀疑,母亲是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她的。
房妙真的突然爆发,让房夫人有些意外,但她嚣张惯了,面对女儿的反常,并不关心她如何作想,反而勃然大怒,摔了茶盏用手指她,“好好好,现如今你也敢忤逆我?不孝的东西,给我跪下!”
房妙真身子狠狠一颤,却梗了脖子坚持在那里,这是头一回,她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反抗她的母亲,“母亲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在云州的时就言听计从,到京城之后,母亲让我抛弃尊严去讨好郎君,我也从命。”
“我还要怎么的听母亲的话?这又怎么说得上是不孝?”房妙真为自己委屈,“人家父母亲给女儿筹谋远大,然而我却是兄长的垫脚石,母亲偏心至此,还想要我如何?”
房妙真忍不住,将心中的积怨发泄出来,撕心裂肺的喊着。
房夫人被女儿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但多年的习惯,令她并没有很重视女儿的这番倾诉之语,只是冷笑连连,“你不做兄长的垫脚石,也要有本事爬上那青云梯啊,只能靠我求爷爷拜奶奶的找人家,还有脸说这个。”
房妙真只觉得分外的羞辱,她实在是受够了整日里被父母这般打压嘲讽的日子,可又争辩不过,眼泪不停的流着,捂着脸强忍着哭声,逃跑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她便扑在床上,将头埋在被褥之间放声的哭泣起来。心中的郁闷和不甘,顿时全部都倾泻出来,只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喘不过气。
“娘子,大娘子这边说得了新的缎子,请您一块儿过去挑一挑,顺道吃吃茶说说话儿。”外间婢女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打断房妙真的自怨自艾。
房妙真本想当做没听见,什么也不理,她此时正为房妱的事情对梁国公府的几位娘子都心存芥蒂,并不想再舍下颜面去讨好她们,可脑中又浮现出母亲嘲讽的脸,她面庞绷紧,胡乱的抹一把眼泪,平复心绪:
“烦请禀报堂姐,我梳洗过便去。”她不得不去面对那尴尬的境况,谁让自己一无所有,不知前路在何方,只能忍屈含辱,讨好她们,以博得一线生机。
她的这些想法,房妧等人自然是一无所知。
原本房妧起意要请房妙真过来,实在也是觉着有些亏欠于她,虽然七妹妹同温氏郎君的亲事并非抢占了房妙真的,但之前说好要照看她,替这位远房堂妹寻一门好亲,却这么些日子都未有进展,似乎不太好看。
不过房妙真温柔娴静,只不在家世门第上太过望高,要是说起亲事来,倒也不算太难。
“来了,快尝尝这素点,好吃得很,连阿娉那样挑嘴的小娘子都叫好。”房妧笑着朝房妙真招一招手,将那瓷碟子里的精致小点略推了推。
房妙真如往常一般,微微垂首走来,慢慢伸手拿过一块,小口小口的吃着,只吃了两口,便放下来陪笑,“吃着确实不错,大堂姐你们喜欢的东西,果然都是好的。”
房妧眉心不可察的拢了拢,房妙真的态度,比之先前更为的客气疏离,带着许多的怯意,分明之前好很多,也能说说笑笑,怎么突然之间便全推翻了呢?
“你吃着不错便好,”房妧令人寻点心匣子给房妙真装一些,“各人的口味总是不尽相同的,自个儿真心喜欢最重要。”
房妙真好似没有听进去,仍然带着客套而有些局促的笑,“堂姐说的是。”
见她这般模样,房妧也不好多说,“新进的那批缎子是南洋舶来的,不算什么好东西,贵在新奇,裁制成衣裳也颇有些趣味,妹妹你去挑一挑罢。”
房妙真惶然站起来,带着些局促的抓住衣角边,“总是拿堂姐的东西,我心中实在羞愧。”
“这有什么,一家子姐妹,”房妧这下是真将眉头皱起来了,她拉过房妙真的手,“妹妹你无需拘束,再说一点吃食布料又算什么呢,咱们房家的娘子,自当配得上好东西。”
房妙真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恭恭敬敬道:“是,那妹妹便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便去屋内草草挑选一匹布料,抱着出来。
“多挑一些,一匹怎么够?”房妧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房妙真,暗自想着今日她的异动是为何,好好的一个小娘子,在自家亲眷面前,突然变得这般畏畏缩缩,其中必有缘故。
房妙真只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没奈何,房妧只得又起身送她出门。
“近来可是府中有人给她气受?”房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