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帮忙
自从和谢俞摊牌,师徒二人算是彻底的决裂。谢俞那边发现“皇太孙”失踪,并着他的家人们也不见踪影,自然想到崔润,言辞质问他,结果反为崔润所控诉,最后不欢而散。
崔润知晓那么多的隐秘,谢俞对他原本就提防忌惮,这之后更是几次三番派杀手前往,要取崔润性命。
当年仅剩的一点师徒之情,早已烟消云散。
如今的崔润,对谢俞可谓是憎恶至极,恨不能置之死地而后快。
他曾经无比信任的师长,竟然是陷害他入棋局的祸首,所有的师生情义都不过是虚伪的敷衍,谢俞的目的只是为了利用他来达成自己的所谓大业。
枉崔润还那么的相信,以为自己所做是利国利民,是为实现自己心中所志。
“他要舍弃疍州么?”
自从疍州私矿事发,康元帝便派人前去查抄,想来如此时日,谢俞一伙人的势力已经被铲除不少,不能与先前相比。
“或许是京城中有更得利的东西。”
京中如今风起云涌,各方野心家都想要在此中投注,妄图博得最大的筹码,成为最终的赢家,谢俞这般的阴谋家,怎能放过这等良机?
“不过京城,可不是他再能够随意施为的地方。”崔润冷笑,手中的折扇有条不紊的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喀喀声。
京城里有比谢俞更加老辣的野心家和阴谋者,谢俞若是果真一骑绝尘,就不会在当年败逃到地方,追根究底,不过是他没有那般在京城里立足扎根的本事。
“昨日他的信去到崔氏,三叔父要为他接风洗尘。”崔润不理解崔琭的想法,他对这位小叔父,从幼时的敬仰,渐渐得不敢苟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小叔父总是话不投机。
“小舅父还真是好客。”房妧微微笑着,内心却是掠过疑云。
几次与崔琭的相见,房妧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小舅父对自己的态度,已然不似从前般亲热慈爱。
房妧偷得十几年的岁月,虚情和假意,也终于是能够分得清楚一点。
甚至幼时她所以为的慈和,也不过是一场骗局。
认识到这样的事实之后,一时间是难以接受的,幸好她历经的糟心事够多,倒也能够一如既往的慢慢习惯。
在夜深难眠的时候,于腹中反复的思量着,她是否做错什么事,为何种种的磨难都向她而来。
是她待人不够好么,是她心意不够诚么,为何所谓亲近之人,那样接二连三的背叛她。
不,不是背叛,从一开始就没与她站在一起过,都是她一厢情愿。
“表妹,”崔润轻声唤着,“咱们崔氏就是惯来出满腹心眼子的人,有些人呢,天生的冷血冷情,他们对你不好,并非是你的过错,不必因他人的错来苛责自己。”
房妧恍然回神,心知他这是拿话在安慰自己,抿嘴一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怎么我想什么你都晓得?得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否多长一窍。”
崔润见她面色和缓,便也跟着笑,“表妹忘记了,你先前曾说,你我最为相似,我与你同病相怜,猜也能猜到你心中所想。”
“至于心窍嘛,我说过,咱们身上流着崔氏的血,就是要比旁人多些没用的心眼。”
房妧撇撇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崔润微笑,“但亦非坏事。”
棋局已过半,白子落下风,黑子步步紧逼,崔润将棋盒扣上,“表妹棋艺越发精进,我认输。”
房妧笑吟吟收捡着棋子,“表哥帮我一个忙,可否?”
“听凭吩咐。”
“表哥随我去一趟芙蓉台,同李熙会面,如何?”
崔润收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怎么,表妹突然将他看顺眼了?”
他笑嘻嘻的,手下却将白子黑子混在一起收进棋盒,“表妹先前还说不喜欢心机深沉之辈,此人心机都能堆满宫城,又阴狠毒辣,害得小娘子为之丧命,是连我见了都要两股战战的狠角色。”
“表妹是觉得安稳日子过得太没意思,必得给自己寻些危险的乐子?”
崔润俯身过来,“不是我说他坏话,这等人连我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表妹要寻乐子,外头的不放心,我总是翘首以盼的。”
房妧白他一眼,“你这油嘴滑舌,信口胡说的恶习何时才能改一改?”
“只是听闻表妹移情别恋,我心焦急。”
“我怎配得上魏王孙殿下,”房妧嘴角冷笑淡淡,“他此次特意来请,不晓得其中有何玄机,躲着总不是办法,还不如去瞧瞧,到底那位殿下意欲何为。”
就算她百般的躲避,李熙也不会因此而停手,她还得费尽心思的去应付李熙的刁难。此次鸿门宴,背后必定有所图谋,与其不明不白的陷入他的算计,倒不如提前知悉,早做打算。
只不过自己单刀赴会,到底还是不安心,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