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勾引

“冯尚食，你先说什么事？”

冯如立刻就好了，道：“杨大人，我初来乍到，发现天子六尚里面除了我以外都是男子，我这心里惴惴不安的，也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还望杨大人指点一二。”

杨谊平时办公的地方就在尚书阁，经常帮皇帝处理文书，所以和皇帝见面的机会也就多。

但不代表他什么事都能揣摩出皇帝的意思，就冯如当尚食这件事，他就不知道皇帝打得什么算盘。

要是想娶冯如，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直接向冯昭仪讨了来即可，冯昭仪还敢不听吗。

“不知道。不过看你我同朝为官的份上，我就告诉一条你千万不要试图揣摩圣意。”

杨谊看着冯如若有所思的眼神，怕是还抱有对人性和强权的善。这种没有别的办法，多吃几次亏就好了。

杨谊这话冯如听过，这是她搬来之前冯婉嘱咐她的，冯婉还多了一句，就是，万事听皇上的，千万不能突兀出来。

呵，这俩人到底是在皇帝身边讨生活久了，觉悟就是不一样。

快到年关，各地传来奏报多了，皇帝大多时候都呆在尚书房，所以这几天布膳都在尚书房。

皇帝还是体恤臣子的，给在尚书房的人都管饭。人也不算多，常在的只有杨谊和月惜史。

现在她才知道，月惜史是个史官，极其不靠谱的史官。他就是皇帝说什么他记载什么，全然不分析语气神态传达出来的信息。

如果她所读的史书是月惜史记载的，那可就坏大事了，怪不得之前很多事的细节都出现了偏差，是史书记载有误。

所以她现在知道的应国历史信息，还要经过思考，才能知道她对不对。月惜史，成功让她本就贫瘠的历史知识雪上加霜。

她也私下问过月惜史，你是怎么当上史官的？

面对冯如的质疑，他丝毫不避讳，道：“我爹就是史官，官位是从他那继承来的。”

冯如一时语塞，果然世袭不能考虑品质问题。

应国所有的官位都不能世袭，只有史官能世袭，偏偏又是个这么不靠谱的。

她以前读过史书上小事件的记载怕是不可信了，大事件像什么时候立太子估计还是准的。

终于在尚食局安定了下来，也该办正事了。

在一天轮值，冯如自己乔装改扮，偷偷的溜出宫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见见小窦侯，华阴公主的驸马。

冯如在春华楼外面守着，小窦侯果然出现了，冯如尾随着跟了进去。

既然华阴公主你不配为人，那我冯如也必不会心慈手软。

小窦侯进了包间，冯如就坐在外面的走廊上，假装看风景。待到小窦侯走近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站起身来，迎面就撞上了他。

她娇声“哎”了一下，仿若无骨般的跌在了地上，期间腰姿款摆，灵动的像一条水蛇。

小窦侯的眼睛一下子就吸在了冯如身上，只见她穿的鹅黄色的衣服，梳着京城现下最流行的发髻。

她抬起头的那一刻，更是摄人心魄。虽然她脸上覆着面纱，却也不难看出这精美的轮廓上必然长得绝美的面孔。

小窦侯看呆了，烦恼已尽数抛在脑后。

冯如又哎呦一下，他才缓过神，道：“是在下鲁莽，撞了姑娘。”

看样子他是没认出来自己，也是，那日他醉的不成样子，记不住也正常。

冯如用手帕微微挡住脸颊，柔声道：“不妨事，不妨事。”

说着站起来，假装没站稳，小窦侯一把扶住，视线一刻也不离开冯如的脸。

“羞”的她低下了头。

她礼了礼，道：“谢谢公子。”

说罢走了，身影宛如随风摇曳的莲花。

却听见身后急切的声音，“姑娘，你的手帕掉了。”

小窦侯看冯如转身的那一刹那，简直风华绝代，以前他竟觉得自己俗了，看上的都是些什么庸脂俗粉。

“既然公子捡到了，怕是与公子有缘，便赠与公子了。”

小窦侯看着手帕上的兰花，又看着眼前的美人道，问道：“不知道和姑娘还有没有缘分再见。”

“若有缘分自会相见。”说这句话的时候，冯如眼睛里含着秋波。

小窦侯眼睛都直了，冯如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还盯着前方看。

缓过神来只剩手里的一条兰花手帕了。他猛拍脑门，怨自己怎么这么傻，刚才怎么没问问那个姑娘是谁呢，若是问清了，弄到手就容易多了。

他追了出去，冯如已经没了踪影。

从那天的一次偶遇，小窦侯每天是茶饭不思，天天看着手帕上的那一株兰花，在春华楼等着，就盼望着能再次出现。

连续几天也没有踪影，小窦侯看着身前的酒杯，想那天莫不是真的是假的，自己太过心烦而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