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病倒
冯婉的眸中尽是纠结,眉头深锁,所有神态无不透露着这个女子此时的矛盾与痛苦。
她自己是死不足惜,万一太子真有个什么,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最终权衡利弊,一个“好”字还是从她的口中流出。
“姐姐,遭报应的也是害人的人,你我皆为自保,何错之有。是她们三番五次的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咱们不能心慈手软。”冯如道。
“那我宫里的内奸要不要现在抓出来?”冯婉问道。
“不可,现在抓出来反而打草惊蛇,我们不如就暗中调查出是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瞒天过海。待到事发之日,她自己就跳出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怎么办?”这样的守株待兔,让冯婉心有些不安。
“当然不是,一会儿我们趁夜深了,把院子里的盒子都挖出来,宫室也要仔细搜查,把布偶后面的所有纸条的生辰都换了。”
冯如深呼了口气。遇见这种大事,她心里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尽力,把所有的一切都调动起来,以不变应万变。
既然太后敢在布偶上写她和皇帝的生辰,皇帝着她怕是也要做些准备,比如设计让皇帝生病。尚食局她要严防死守,决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现纰漏。
这几日皇帝果然身体略有不适,冯如自己亲自盯着皇帝的膳食,敢确认她这出去的食物就是绝对安全的。
不过出了这尚食局她就说不准了,人多手杂的。
而且这几天趋势更明显,皇帝有些神神叨叨的,总说这屋子里有鬼,也不许人跟着,大臣也一律不见。
只剩下陈玄恩和董贤能在皇帝身侧侍奉。
难道是他们在背后算计皇帝?
她心里没底,便去探杨谊的口风。
去的时候是深夜,杨谊正在看各个州县呈报上来的重要案件。
他穿的很随意,外套随意的披在他的身上,领口微露,映着的是里面平直的锁骨。
头发也略微有些凌乱,一看就是连续看很久了。
杨谊也对冯如深夜到访见怪不怪,他早就发现冯如是夜猫子,不是真的能熬,是晚上挺尸,白天犯困。
只要一坐在尚书房,不出半个时辰,必定开始瞌睡,坐着就睡着了。
后来那把高一点的书案杨谊就不坐了,把它让给了冯如,这样她趴着睡觉可以舒服点。
“杨大人,最近陛下身体欠安,谁也不见,我这点害怕。”冯如说的怯生生的,眼睛也无辜的眨着。
杨谊却好似没事人一般道:“别说你怕,就说哪个朝廷大臣不怕。”
大臣们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生怕皇帝真的有什么,抢占不了什么先机。
“我的担忧未必和朝廷中的大人们一样。”冯如叹息摇摇头。“我有几日没见陛下天颜。连陛下想吃什么都不知道,生怕这几日准备的饭食不合陛下心意。”
杨谊不知道冯如这脑袋一天在想着什么,便道:“陛下若真想吃什么,必然会让陈大监去吩咐。”
“这陈大监我知道,他经常来向我们传旨,只是董尚衣我就不知道了,他如何在这种时候能见到陛下呢!”
听完这话,杨谊看着她,一脸严肃,甚至隐隐有些警告的意味,道:“不该咱们知道的千万不要问。你今天既然来问我,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他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冯如看着看着杨谊冷冰冰的脸,他虽然没说清,她大概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第二日,从里面传来皇帝病的加重了,突发高热,太后都从长乐宫驾临未央宫。
太后一边数落着陈玄恩,一边拭泪。
“哀家就说,你们底下这帮人就会哄骗哀家,皇帝病了也不说一声。”说完哭得更大声了。
陈玄恩赶紧跪下请罪道:“太后息怒,是陛下怕太后挂心,想着左右也不碍事,就让奴婢们先别说。”
“你们这是要生生断送了我们的母子情分。”太后看着皇帝涨红的脸,哭得更悸动了。
底下人只敢跪在地上请罪,多余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太后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人,并没有见到冯婉,便问道:“冯昭仪哪去了?”
陈玄恩回到:“回太后,冯昭仪也病了,陛下体恤,就没让她过来。”
“她倒是会病!”太后冷着脸讽刺道。“平时见她陛下长、陛下短的,如今一出事就躲得远远的。”
众人不语,只低着头,生怕被太后的怒气牵连。
眼见皇帝高热不醒,眼眶周围乌青,脸颊泛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太后便问太医:
“皇帝究竟是什么病,怎么还高热不退。”
太医道:“太后,从脉象上看,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
“那皇帝为什么还不醒?”
太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