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尔和邓布利多的意义
“你是否参与过伏地魔组织的恐怖袭击?”“是的。”“你是否为伏地魔的反政府活动提供过帮助?”“是的。”“你是否是食死徒?”“是的。”
“请等一下”,一个高瘦的人影从阴暗的陪审席里站了起来,“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申请成为被告方证人”,随着说话,邓布利多大步从黑暗中走到斯内普身边。他身穿一袭黑蓝色的长袍,脸上是一副极为安详的表情。他抬起头来,透过架在鹰钩鼻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望着克劳奇,他长长的银白色胡子和头发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威森加摩的成员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在邓布利多身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曾经是一个食死徒。可他在伏地魔垮台之前就投向了我们一边,冒着很大的危险为我们做间谍。他现在和你我一样,不再是个食死徒了。我可以为他担保。”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仍处于一场奇怪的昏睡,他头脑清醒,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有着足够多且清晰的想象,可同时又觉得厌倦。他的耳边是克劳奇和邓布利多关于自己的争论,可结果如何都难以让他关心。理智说,“这是摄魂怪的残余影响”,感情说,“摄魂怪之吻是个结束一些的好办法。”
“我也收到了一份自愿出庭作证申请”,一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走了出来,用洪亮而深沉的声音说,“我——阿米莉亚·伯恩斯提请审判庭允许该证人出庭。”
巴蒂·克劳奇从文件中抬头注视着厅中的两人,他用一种警告加不屑的语气说,“我认为提前将证据提交到审判庭是所以威森加摩成员的常识。”随着他的话,一些巫师又发出嗡嗡的窃窃私语,一些点头赞成,还有一些则露出不悦的神情。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威森加摩又安静了下来,“我也许记得不准确,”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但我相信根据《威森加摩权利宪章》,紧急情况下未提前提交的证据仍然可以作为定案依据,对吗?这是不是威森加摩的规定,博恩斯女士?”他问那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不错,”博恩斯女士说,“确实如此。”“哦,很好,很好,”克劳奇没好气地说,“这个人在哪儿?”
“我把她带来了,”伯恩斯女士说,“她就在门外。”
“那就快让她进来”克劳奇说。
一个眼圈乌黑、脸色惨白的女孩走进了审讯室,斯内普的沉思立即被她打断了,因为那女孩熟悉的、一如既往的凝视,她原本珊瑚似的嘴唇已经失去了光彩,脸颊上细绒似的汗毛更表明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少女。她苍白的脸颊,在看见斯内普时仍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她走到他旁边,眼里是深深的愁意。她肯定知道自己被魔法部带走了,她肯定自知道消息起就一直担忧,她肯定不知道这是一场无须担心的过场戏,斯内普为她感到心酸。
这一刻,他被这个小女孩感动了,她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不顾及他只是一个被命运摆弄的小丑,他能为她做什么呢?他想起她那些羞怯的神情、想起塔楼上她躲在单薄衣裙里颤抖的瘦小身体,突然希望能给她一切她所渴求的东西。
忽然之间,斯内普发现,他的生命不再只是自己的生命,有另一个人因为他的存在而欣喜、因为他的不幸而备受折磨。
“你的全名?”克劳奇大声问。
“林奈尔·肯特,我是霍格沃茨的一名七年级学生。”
克劳奇继续问,“你今天到庭是为了证明什么?”
“在1978年圣诞节,食死徒发动了一场针对拉文纳姆的袭击,在那时,穿着食死徒长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把我从危险中救了出来,同时,他在离开前向我施加了一个防护咒,在那个咒语的保护下,我才从其他食死徒的手里幸存”,林奈尔说,她的手在数百名威森加摩成员的注视下微微颤抖,但语气坚定,后背挺得笔直。
克劳奇对当天的具体情形做出了更多地问询,邓布利多沉默的旁听着,他的目光从林奈尔转到斯内普,最后,他从容得微笑起来,“这很能说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本质。”
克劳奇厌倦地说,“赞成指控不成立的请举手。”大部分的手都举了起来,一个工作人员向克劳奇做出一个示意的手势,“很好,很好,指控不成立,斯内普当庭释放”,克劳奇狠狠甩动着他的斗篷,起身离开了。
斯内普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个女孩扑到他怀里哭泣,他静静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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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亲切地说,然后把办公桌前的椅子变成了一把银绿相间的扶手椅。
斯内普坐了上去,“现在是假期时间,特地来听取你的指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希望您尽快。”
邓布利多站起来,将一杯黄油啤酒塞进斯内普手里,“在审讯室听到林奈尔·肯特对你的证词后,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何对你产生了如此大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