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蜘蛛尾巷进入霍格沃茨
林奈尔在和斯内普分别后,直接幻影移形到了蜘蛛尾巷19号,她相信斯内普能够体谅她当天就迫不及待造访他家的心情,毕竟收拾一个家是件很费心神的事,早一点开始没什么坏处。
科克沃斯镇是一片老旧的工业区,蜘蛛尾巷两侧是一排排黑黢黢的砖房,地面由鹅卵石铺成,远处有一根巨大的烟囱在吐着黄褐色的气体。唯一称得上的景致的地方就是小巷附近蜿蜒而过的溪流,但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散落,又让人对这条河喜欢不起来。
蜘蛛尾巷19号位于巷子的尽头,高三层但宅基宽度很有限。进门后是一间昏暗而狭小的客厅,林奈尔按了门边的电灯开关,灯没有亮起来,她猜测是斯内普懒得交电费导致屋里的电被停了。
再仔细一看,客厅天花板上垂落着一盏放有蜡烛的灯,她挥手点燃了蜡烛,烛光在屋里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四周的几面墙上摆满了书籍,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除了大门,看不见其他房门——通向其他房间的门都被隐藏起来了。
这不是一个家,这更像是一个软壁牢房。
这个房间就像是一把插进脑海里胡乱搅动的木棍,激起很多沉在记忆深处的往事,让林奈尔的思绪乱七八糟。斯内普少年时必然是极其贫困的,这大概率是他出生的地方,可他为什么至今仍住在这里?神秘人和波特一家遇难后他蜡黄的脸色再次跳进林奈尔的脑子......有没有可能,他一直没有从这件事里走出来?他苍白消瘦、有用餐问题、住在一个不舒适、不安逸甚至不符合人性的地方,魔法可以轻易改善他的生活,可他偏偏把一切维持在不好的状态里。
林奈尔坐进沙发沉思,没有斯内普的提醒,她不能轻易探索这个房间,她决定等一等,等斯内普忙完所有的事再联系他。
寂静的夜并不是绝对寂静的,各种声音都能引起她的联想,各种思想在她脑海里碰撞,她躺进沙发里闭上眼睛,嗅着屋内陈年书籍的味道和与斯内普身上如出一辙的清苦草药味,一种酸涩又甜蜜的味道灌满了她的心。
过了几个小时,她猜测斯内普的事差不多忙完了,往壁炉里撒了一把飞路粉,“霍格沃茨魔药学办公室。”
绿色的火焰猛然升空,她向对面喊,“西弗勒斯,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她走进火焰,通过绿色的火焰看见斯内普办公室的场景。斯内普正趴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头发散乱。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林奈尔加大声音呼唤他,他还是毫无反应。
林奈尔紧张起来,她当即就要迈步走进去,一道无形的障碍将她拦住了。她在温暖的绿色火焰里踱步了几个来回,才反映过来怎么回事:霍格沃茨的安保系统拦住了她,即使这两个壁炉相通,它也不允许自己这个非教职、非学生的人进入。
她挥动魔杖放出自己的守护神,“邓布利多校长,我在霍格沃茨壁炉里,怎么都叫不醒西弗勒斯。”银色知更鸟顺着她的心意飞快消失了,很快,那层阻拦她的无形力量消失了,邓布利多开放了权限。
林奈尔快步走向斯内普,他依旧毫无察觉地趴着,她环抱住他的肩膀,将他翻过来。他的脸色果然很难看,眉头紧皱,牙关紧缩。林奈尔用了一个身体检测咒,结果他只是正处于熟睡状态。
这时,她才看见斯内普的右手边放着一支饮完的魔药瓶,她拿起轻嗅了一下,是生死水……她轻舒了一口气。
属于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出现在办公室里,“林奈尔,请你照看一下西弗勒斯,我相信他此时更需要你。”
林奈尔的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邓布利多必然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才说出这种话。她推开办公室左侧的门,门后和她猜测的一样是斯内普的卧室。
卧室里只有一张铁床和一个简陋的床头柜,床上是一套白色的被褥,床头柜上只有一个玻璃杯,简单的不可思议。她架着昏睡的斯内普,小心翼翼把他挪到了床上。
这是一个林奈尔从未见过的斯内普,他熟睡着,四肢在接触到床不久后就蜷缩起来,只占了很小一块地方……像个玩具娃娃。
斯内普的整体是充满着不可思议和高高在上的,在他面前,林奈尔常常感到卑微,她曾以为他的思想和□□一样强大。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不是这样的。斯内普的另一面是自毁并痛苦的,他将得体的一面昭之于众,甚至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的凌厉,可背地里,他一直是曾经那个一无所有的男孩……或者说他少年时用尽全力换取的一切,在他成年后都被抛弃了。
她忽然发现她的斯内普是脆弱而敏感的。
她想保护斯内普,多么可笑呀,她想保护一个比她强大得多的、拥有无穷的力量的人。可此时,自己似乎轻易就能伤害到他。
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教授、战斗技巧高超的前辈,或者是施舍她爱情的恋人,他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