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我总是说世事难料。你永远也无法猜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在往回跑的路上看见了奥农。他正带着卢托和一个我没记住名字的朋友给伊鲁挂鞍。我想从背后绕过去，但是奥农发现了我。他冲我抬下巴，我盯着他脸上被洛阿克揍出来的伤口，询问他们要去哪。

奥农毫无保留，他说他们要去外海捕猎。我的瞳孔微微放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咧嘴冲我笑。我听见他熟悉的声音，他问我要和他们一起去么。

我当然是拒绝了。他们露出遗憾的表情。我转过头去寻找琪莉。被伤透心的女孩跑的飞快，我没在理会奥农，任由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托诺瓦里的命令。

琪莉不在棚子里，我只在不远处看见了奈特亚姆。他并不像刚见到杰克那样耷拉着耳朵。我很难想象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我问他洛阿克去了哪里，他抬起头和我说父亲要求他去给奥农道歉。

他疯了么！不我是说你们的父亲。我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奈特亚姆解释说奥农是首领的儿子，他害怕托诺瓦里首领会因此刁难他们一家。

毕竟是寄人篱下。他这么说着，尾巴却有些不耐烦的甩动着。我一心为托诺瓦里证明。我说首领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就否认公平。我说他是知道奥农的性子的，他也一定知道这件事是由奥农挑起的。

奈特亚姆叫我冷静下来。他说不会有问题的，他说让洛阿克去和奥农道歉缓解气氛或许也有助于帮助他融入整体。我快要尖叫了，我说为什么要道歉，我说这完全没有一点意义。

奥农知道怎么刺激洛阿克。我烦躁的转动身子，挂满脖子的项链哗啦啦的响动着。奈特亚姆没听懂，他微微歪着脑袋表示疑惑。我急眼了，我说洛阿克还没有回来，奥农要去外海捕猎了。

奈特亚姆问我外海有什么。我说那里有着海洋里最凶恶的食肉动物阿库拉。它们是见血便疯狂的类型，而通常甘甜的鲜血不止会引来阿库拉。

不要笑看任何一个深海的食肉鱼类。我抓着奈特亚姆的手臂，他愣了一会，好像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指着快下山的太阳，推着他让他去找托诺瓦里。

如果奥农回来了还没有看见洛阿克，就去和你的父亲说他儿子可能出事了。我说。

奈特亚姆问我去哪，我说我先去找洛阿克。他担心我的安慰，想要和我一起去。

我拒绝了他，我可不想在让魅影骑士的另一个儿子也受伤。奈特亚姆犹豫了一下，把贴身的一个项链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让我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冲他笑，我说自己绝对不会死在海洋里的。他吸了一口气，把手掌放在了我的头顶。

我拽上了我的伊鲁，小家伙对我忽然喊醒她感到非常不满。我表示了抱歉，说是为了寻找朋友，她用脑袋拱我的胸口。奈特亚姆的项链挂在了她的鼻尖上。

我们出发了，迎着海浪和狂风。海底的景色飞快的从眼前掠过，瞬膜起到了隔绝的作用。我眯起眼睛，感受着不管变化的海水的流向，宽大的海藻顺着水流摆动着，我呲着牙，让伊鲁停了下来。

我叫她就在这里等我。她发出了不满的低鸣。我捧着她的脸颊和她额头向贴，我说前面就是深海了，我不想让我的伊鲁在那里受到伤害。她亲吻我的左脸，我回吻她。我说如果我天黑还没回来，就自己先回去。

我看见了阿库拉，他正用力的撞击着珊瑚礁。被毁掉的老珊瑚的残渣飘荡在混沌的海水里。我看见了洛阿克，他的背部紧紧靠在珊瑚的内侧。

我开口喊他，他回头看见了我。他对我的出现表示震惊，他用手语告诉我阿库拉，我喊着我知道。

阿库拉把头转向了我。他张开嘴，内钩的尖锐牙齿遍布口腔。海水混合着礁石碎屑被他一并吸入，我蹲在海葵上，让洛阿克快上去。

他握着匕首一点点上游，阿库拉不想攻击我，他饶过我径直的冲向洛阿克，我伸手抓它，锋利的侧鳍划伤了我的手掌。我蹬着海葵拉住了洛阿克，他已经因缺氧而陷入了昏迷。

我的喉咙里发出短促而有力的低鸣，一瞬间阿库拉身下的海葵便开始疯长，只在一瞬间便勒住了食肉的鱼类。我借此机会开始上游，但阿库拉所进化的坚硬的皮肤救了他一命。我看着它冲出束缚，下意识的把洛阿克推到了身后。

巨大的图鲲忽然出现，他一头撞在了阿库拉的身上。可怜的家伙努力挣扎了一下，鲜血在海水里扩散开来，我皱着鼻子，血液的味道刺激了我的鼻腔。我知道那图鲲是谁。

帕亚坎。

帕亚坎回头。巨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像他表示感谢，他弯起眼睛，宽大的鱼鳍将我们两个托起。我扯着洛阿克，防止他被水流冲走。帕亚坎带着我们一路游到上面，我把洛阿克放在图鲲结实的后背上，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我伸出手掌按压他的胸口。我记得奈特亚姆和我说过人工呼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