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点检诸军

转眼七日后天晓，时值四月下旬，气候宜人，梁世杰早饭已罢，林冲早已到府等候。梁世杰穿上朱紫官服，披上红色披风，领着林冲，前遮后拥，往东郭校场而来。

校场中，大小军卒排列成整齐的方阵，人上一万，无边无岸。梁世杰到演武厅前下马，到厅正将台上，正面只有一张帅案，帅案后帅旗翻滚醒目。梁世杰当仁不让的坐在帅位上，左右两边齐臻臻地站着两行将校，营指挥使，团练使，各十五员，侍立两旁的正是两位兵马都监闻达和李成。正将台下，整齐站立着校尉、牙将、统领使、正制使、都虞候、正副牌军等军校千余人。传令使见梁世杰已落坐帅位，大呼：“大帅已至。”十二员号角手同时吹响号角：“呜，呜，呜呜。”一时间三军静穆，无人敢高声言语，齐刷刷看向演武厅帅台，闻监军向帅案拱手道：“大相公，河北大名府留守司下马步禁军共二十六营，一万二千军健，其中骑营十个，每营四百人，步营十六个，每营五百人，军将有兵马都监两人，团练使四人，营指挥使二十六人，正制使、统领使二百肆拾人，校尉、都虞候、牙将、正副牌军等七百三十二人，均已到校场。请大相公点检。

梁世杰坐正身形，开声说道：“常言道，一将勇而三军振，本帅从东京禁军中寻得一人，名为林冲，颇有勇力，绰号豹子头，乃东京禁军枪棒教头。今日，本帅就请林教头与各营指挥使较武一番。诸指挥使需尽力而战，胜者有赏，败者当罚。”

众人应诺接令，帅台令旗翻动，五十对金鼓手一齐发起擂来，“咚，咚，咚”。校场上，军卒闻鼓声立马空出一片较武场地。

“我乃林冲，何人敢战！”林冲披挂齐整，挺马拈枪上前大喝道。

“林冲休狂，我李毅来战你！”一人跃马冲进较武场，挺枪直取林冲。林冲也拍马来战，两人乒乒乓乓交战了数个回合，说时迟那时快，林冲突然发力一个鞭枪打落李毅的长枪，再换枪杆抽在李毅背上，李毅不慎掉下马来，胜负已分。校场军士不由喝彩，众将面面相觑，暗道林冲果有好武艺。

“还有何人！”林冲朝空舞个枪花挑衅道。二十五个营指挥使无人敢上前，自家人知自家事，刚被林冲抽下马的李毅本就武艺不俗，捉对厮杀谁都不能轻言胜谁，而林冲三下五除二就将李毅打翻下马，大家都怕被打败了失了颜面。

梁世杰见林冲如此轻松取胜，暗自鄙夷这大名府禁军军将，虽甲胄齐整，大多都是样子货，可能最能打的就是那急先锋索超了。他才仅是个正牌军，待我安排好林冲后，再慢慢施恩于他，让其也为我所用。林冲才挑翻一人，恐军中还有不服者，我再助他一臂之力。

“大帅有令，各营指挥使可合力战林冲，战胜林冲者，重重有赏。”

闻令，两位营指挥使相视一眼，翻身上马，一齐朝林冲奔来。林冲丝毫不惧，暗自蓄力，就在马马相交之际，左右两枪又抽倒两人。校场军士连连喝彩。

剩下的营指挥使面露难色，军士喝彩声越多，他们越是苦也，其中四人按捺不住，起身来战林冲。这次，他们采用四人前后左右合围，停马而战的消耗战法来战林冲。你来我往，难舍难分之际，林冲眼疾手快，停马转身，一个尖枪就挑飞一人的兵器，破了这合围阵。校场军士再度喝彩。

剩下的营指挥使无敢再战者。梁世杰见此，心中不由赞叹林冲真乃勇将也，预计的较武效果也达到了，便挥手示意，到此为止，开声道：“林冲连战三场俱胜，可见其武艺高强，合该重用，既然战胜禁军营指挥使，那便做个禁军骑营指挥使，今日我就签发军政司。胜既赏，败自当罚，今日战败的七个营指挥使，降成营虞候，今后好生操练武艺，以后如林冲这般较武取胜者，可官恢原职。”

“林冲，今日蒙恩相抬举，当效衔环背鞍之报。”林冲激动的下马下拜谢职。

闻达、李成见梁世杰较武失败一口气降了七位营指挥使，一同开口劝谏道：“大相公，比武胜败乃常事，如此就降其营指挥使职，恐不利于军心，望大相公思虑之。”

梁世杰一改温和态度，厉声道：“本帅治军就是要营造庸者下，能者上的军中氛围，似刚才那七个营指挥使的武艺，遇上林冲这般，必会覆军败阵，有损我河北禁军声威，不要让一将无能累及三军的事发生在我大名府。”

闻达、李成见梁世杰厉面厉色，悻悻然不敢再言语，大相公可是蔡太师之婿不要说罢几个营指挥使，一封书信，连兵马都监都罢得。

梁世杰见闻达、李成身为兵马都监却如此心慈手软，孰不知慈不掌兵，怪不得水浒中与梁山一战就败，这两人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无选将治军之能。这大名府世居的“马步军中推第一，丈二钢枪无敌手”的玉麒麟卢俊义，当仁不让的首选帅才，可惜他本身就是个大财主，早年间效命军中对仕途又心灰意冷，暂时还没有办法将他拢络麾下，只梁山贼子害他的时候，我梁某为其申冤，才能将他收入麾下。

梁世杰正在苦思帅才之际，不经易瞥到闻达，突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