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祂已睁开双眼

不怀疑它就是一件纯粹极致的杀器。

下一刻，伊利斯终于缓缓睁开双目，原本澄澈的金色眼眸中，如今瞳孔竟化为了一道边缘锋利的南十字星，如航船的罗盘，亦或是长弓的准星，遥相呼应着藏匿于眼角的一颗萤火，除此之外，眸中再无他物。

长弓挽如满月，一束光矢快速凝聚，弓弦又被瞬间激发，没有一丝声响，从「死亡」头部没入，从身后穿出，连挣扎都未曾来得及。

大量忆质从两端的豁口中流出，感受着死亡将近的强烈威胁，「死亡」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扭动着，镰刀毫无章法的乱挥，却依然无法阻止忆质的迅速流失。

同样的，伊利斯双目也紧紧锁定在死亡流出的忆质当中，眸光在一枚枚梦泡外快速掠过，即使它们浩若烟海，伊利斯也能一眼找到属于她的记忆。

“把流萤，还给我！”急不可耐下，长弓再度开合，又是一箭贯穿。

在别处、在从前，肆无忌惮游荡与狩猎的顶级噩梦，此刻却在巡猎的极致复仇下，与一头任人宰割的困兽、即将死亡的长虫无异。

弓弦反复颤动，一箭、两箭，无数支光矢将「死亡」近乎穿成了筛子。

“卡芙卡，要不要帮帮她，毕竟……”

“不。”卡芙卡却示意两人退回高处继续观望：“让她发泄完吧。”

“你到底吞了多少人的梦！你这个……畜生！”

最后一箭，伊利斯将光弦都拉到发出几近崩溃的撕裂声，就连指尖也被弓弦微微割裂，光矢才最终激发，将「死亡」几乎只剩皮囊的身体完全撕裂，化为一摊黑色的流体，如泡沫般渐渐消散。

“终于…找到了。”

那一缕金色的梦，从「死亡」的核心处流出，随一大股忆质共同奔流。

她终于，又重新找回了她，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信件中提到过无数次的名字。

伊利斯身体如一阵长风般，迅速奔袭到那枚金色的忆泡边，双手微微前探，将她牢牢护在怀中。

“我终于……再次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