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界考

十月十二，宜界考。

红界界山，金梦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中央界台，长三百尺，宽二百五十尺。

青衣少年微微鞠躬：“在下白玉城方青鱼，敢问阁下大名？”少年笑眼弯弯。

“在下橙界柳清城，”男子拱手，“受家主之命前来。”

“柳兄只身一人千里迢迢到红界来，敬佩敬佩。”

柳清城象征性地笑了笑，就没再说话了。

方青鱼走近，将柳清城腰封间的玉佩压低，轻声道：“柳兄，你已是界衣，为何还来红界？”

柳清城眼神有些慌乱，双臂交叉置于腰前：“红界有我景仰之人，我欲追其步伐。”边说边悄悄将玉佩藏深了些。

“呦！堂堂橙界界衣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女子着紫墨窄袖半长袍，轻蔑地笑着。

此话，在方青鱼听来，别有深意。

柳清城连忙举指抵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思思，小声点。”

女子冷哼一声，朝方青鱼拱手：“紫界薰衣——思思。”

“白玉城方青鱼。”

方青鱼暗暗叹气，一位橙界界衣，一位紫界界衣，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呐！

思思掌心向上，朝柳清城伸去：“一粒幻化丹四千八百界币，三粒一万四千四百，何时还我？”

方青鱼，一家包子铺老板，一个包子至多五界币，听到一万四千四百界币不自觉地微微抿嘴，倒抽一口凉气，左顾右盼。

柳清城尴尬地笑着：“等界考结束，我必还！还请方兄作证！”说着就鞠了一躬。

方青鱼不知所措，试探性地瞥眼看着。这一看，惹得思思低眉垂眼，双颊泛红。

思思咳了咳，道：“好！方青鱼作证！”

方青鱼只好无奈点头：“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方青鱼，秀眉俊目，眼睫微翘，右眼眼下的痣，小如墨点，若隐若现。方才侧身抬眼，与思思目光相对，显得尤为魅惑。而思思素来始于颜值，陷于颜值。

二楼红栏茶桌旁。

燕风铃刮茶合盖，问道：“小羽，徐子末那小子不会跑了吧？”

林千羽低身些许，答：“回师父，他此刻应还在睡榻上。”

燕风铃笑了笑，小嘬一口茶。

白衣男子，丑陋面具。

方青鱼抬首望着。前几日，有一人来铺子要了五个包子，猛地看去，吓得他掉了两个，亏了十界币。

“那是林千羽。”柳清城盈盈笑着。

“林千羽？”方青鱼卖包子的时候似乎听人提起过，“不认识。”

“啧！”柳清城不满地瘪瘪嘴，很快又兴冲冲地说道，“林千羽，红界绛衣，七界界衣之首......”

“七界之首？你自己封的？”思思冷笑。

柳清城没理会她，将方青鱼拽到一边，接着说：“三年前，燕界主特招他为界衣，引得七界议论纷纷，希望燕界主给个说法。后来，林千羽一纸界书，凡有异议者，可找他比试。消息一出，小到村庄，大到七界，很多界行者都报名参加。”

“那你有去吗？”

“有幸交手过。”柳清城的音量小了些。

“如何？”

“咳咳”，柳清城闪躲着眼神，道，“被打服气了。”

“总之！”柳清城接着说，“他花了三个月，把所有人都打服气了！”

“我跟你说啊，当时，天空一道寒光闪过！等那人再睁眼时，林千羽手中握着一把雾气缭绕的冰剑！一秒钟！剑锋直指发冠！我连针簪都还没拔出来......”柳清城的嘴如那滔滔江水，喋喋不休。

方青鱼深吸一口气，两个包子，十界币......

“在下叶心，家居绿界，不知两位兄台贵姓？”男子持扇，左边站着一人，高大魁梧，背有一刀，右边站的两人，身形相当，各持一剑。

“红界白玉城方青鱼。”

“橙界柳清城。”

二人一一拱手。

背刀男子开口：“四海为家张司渺！”

“云尘剑，文明章。”

“哑剑，晏宁。”

第三盏茶。

步伐急促，一股汗味。

少年喘息未定：“师父，我......我来晚了......”

少年昨夜兴奋不已，夜不能寐，以至于晚起了些。

“来得正好，省了一壶茶。”燕风铃起身跃下。

裙摆飘动，落下，一袭红衣挺立。

“燕界主！”众人齐声，八名参试者自觉站成一排。

“界山山高路陡，诸位辛苦了。恰巧，近来淘得一好茶，各位可否赏脸品鉴一二？喝完茶我们再开始也不迟。”燕风铃又对其余界行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