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9 赶走迹部与窥探数据的人

“……啊？”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听漏了什么，我又摇摇茶杯，可那根竖起的茶叶依然屹立不倒——究竟预示着什么好运呢？可能是我茶叶放太多才出现的必然现象吧。

“奥那家伙天天板着张脸一副清高的样子——他看人的眼力到底怎样，就由本大爷来检验。”他举起手来打了个响指，“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有是有，”我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已经做好被嘲笑的准备了。”

“不是为了嘲笑你之类——你这家伙也过于敏感了。反正你要是演奏得差劲，也一定过不去榊那关。倒不如现在就验明真身，免得到时候再换人。”

这话说得倒蛮让人信服。我知道迹部在古典音乐方面有不浅的造诣——话说回来，他在哪方面没有造诣？可恶。

想明白这点的我也就自我催着眠将管子组装好，仔细地调节好哨片位置，先吹了一遍长音热身。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迹部忽然开口了。

“《野蜂飞舞》，会演奏吧？”

——是追求速度和指法的、炫技式的曲目。会是会，谱也还记得，可……

我小幅度地皱皱眉，抛开犹豫直接吹奏起来。一曲终了，迹部的表情和姿势都毫无变化。

“速度不行吧，仅仅如此而已。”他评价，“完全不行。”

“我不是炫技型的演奏者——这点与我的网球风格相反。”我放下管子反驳，“注入感情的话我还是蛮有自信。”

“哦？”

“不过现在这个状况，想要轻易投入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事。”我隐蔽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心思全被前辈的挑刺行为搅乱了。”

“正好，我也没有什么再想听下去的念头了。”他抬眼瞄了一下窗外，不紧不慢站起身来，“下次准备一首A大调好了，莫扎特有名的那首。”

我问：“所以评分是？”

“及格。”他说，“刚刚及格。应付乐团表演的话水准是足够了，可是完全不能令我满意。就是这样。”

唔哇。我在心里暗想，真是相当直接啊，就像颁奖宣布名字时不留任何悬念和停顿似的，只不过现在的状况是令人失望的反效果。等我再回过神来，部室里的确已经没人了。

我用蹩脚的单簧管演奏把迹部赶走了。如果被泷知道的话，大概我又要出现在校报上被万众瞩目了吧。

结果才过了一天，差不多同样的时间段，泷就出现在了计算机部部室。

“叮~咚，”他心情很好似的模仿着门铃的声音，“又有东西要拜托帮忙了。”

泷经常来计算机部部室请求技术性援助，因此我和他认识也有不少时间了。按理说他是网球部所谓“排名第九的男人”，况且长相十分秀气温和，应当拥有不低的人气才对——可支持仰慕他的人却并不多，可能是因为发型的缘故显得过于阴柔了吧。柏元和泷以及忍足三人同班，然而常见泷和柏元嘻嘻哈哈，忍足倒好像与他俩来往得少，不知是什么原因。

“下午好，镜见。又只有你一个人在啊。”他笑眯眯地说，“上回的新闻很有趣吧？”

“你是当做笑料报道的吗，泷？！”

——泷虽然是三年生，但可能是因为提早入学，他的年龄实际上和我一样，因此虽然会失礼，但平日里我也就省去了前辈的称呼。

“诶？大家都不把这当作笑料么？”他露出了费解的表情，“一般来说……”

“一般来说都会当真吧，泷荻之介！”我又好气又好笑，“那可是校报啊！”

“咦，这样啊……”泷撑着下巴好一番深思熟虑后，突然开了笑脸，“没关系没关系，那个，镜见，既然柏元不在，就麻烦你帮我给这份数据做一下图表还有频率统计……”

居然用“没关系”三个字一笔带过了……明知不能挽回什么，我却还是在心里另扎了一个泷的小人诅咒起来。感觉有他的推波助澜，我随时都能走上不归路。但即便如此，我最终也还是代替柏元，做起分析整理数据的助手来。

泷是冰帝的测量高手，特别是测速方面，拥有“肉眼测速仪”的称号。经他测量得出的数据，可信度甚至不亚于专业设备。我还是第一次见识正选的数据，似乎算是赚到了。

“发球速度202km/h？！”我惊得目瞪口呆，“凤君应该只有二年级吧？”

“那家伙的发球就是那么快。”泷相当懒散地回答，“今年的地区赛，他会是很好的扰乱军心的武器也说不定。”

……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男子网球部。向日的跳跃高度不说，光是芥川的上网截击成功率、忍足施展的特殊技个数以及宍户的移动速度就让我吃惊不已。然后映入眼帘的是迹部的胜率……

100%。

也就是说，胜利场数与比赛场数是一样的。

……真的是，没见过这样可怕的人。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在脑中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