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吉If番外 猫,猫的刺和猫(8)
后——我们三人仍然分在一个班,关系也意外地变得不错,简直像是某种三人组。从中等部毕业进入高等部后,虽然我们的文理系选择相同,但高中只分了一次班的缘故,御惠在一二年级没能和我们同班——直到三年级考学前夕,这奇妙的三人组才终于重新聚齐。但,从各方面来说,我们之间的气氛也已经和中等部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试过了!挺无聊的……那这边就解散吧?
他们两人没有及时给予回应,为了挽救尴尬,我连忙追加发言。
——不用解散啦,留着也行嘛。万一以后有什么事。
御惠好心地提出保留的建议。然而,我的上一句话旁侧显示着一人已读的字样——大概,他已经没有再看群组消息了。我回应一句“也好”,等待这句话旁同样跳出一人已读的提示后,便将手机放回茶几上。
洗衣机内桶旋转的声音轰隆作响。我挽起有些长过头的卫衣袖子,在袖口从腕部蹭过时,缥缈的疼痛漾起涟漪。
……
春学期正式到来了。从这学期开始,我的课程明显变少,留给自己的闲暇时间也相应地多了起来。唯有部活的安排一如既往,基本上每月一回,很是清闲。
一连数日,我陷于微妙的恍惚中。与他的聊天窗口被与别人的聊天一点一点挤出了首页范围,和那晚的记忆一同从边缘缓缓褪去颜色,使得脑海中的一切逐渐失真。那些情景,究竟是否真实发生过,我很难断然确定。
三个人的群空在那里。上一次点进去看时,我的最后两条消息已经变成了两人已读,除此以外,就像大多数群组的结局那样,聊天窗展示着一片寂然沉默。关于沙罗的事,他没有再告诉我——不,不如说,他只是不再发来消息。
他也并没有在社交平台宣布什么。
新学期的第一个周末,我和包括出岛在内的两人约定了去有名的咖啡店吃当季限定早午餐。我们集合后,在等待上餐期间,话题自然流动起来。我们交换了一下第一周各自上课的感想,随后出岛开始围绕学校里女子会的工作滔滔不绝——即将到来的免费体检啦,为独自生活的女生准备的短时料理教室啦,以及有关防止性犯罪的讲座活动。
“今年是我负责的第一回。”她说,“总之,就是关于应对痴汉和独行被跟踪时的策略,也会在讲座上教一点女生可以用的防身术呀、击退术之类的。”
“谁来教?”另一个同学优花立刻表现出好奇,“警察吗?”
“不,一般跟警方合作的都是几所大学联合的活动。”她摇摇头,“我们只是学校内的女子会而已。我准备先去邀请教师试试看,不行的话,再去体育学部和社团那边找人。”
不知怎的,我的脑海中突然便现出日吉的身影。高中时,年级总是流淌着关于他的传言——曾经在街头替女生打跑过混混,之类的。另外,班上也确实有女孩向他请教过防身术,并且听说他真的在学校里认真地教了她们几招实用技术——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说起来……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应该很了解这方面。”
还没有完全从记忆中抽身,我却已然将这种话说出了口。
“诶?”
齐刷刷地,她们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是我的中学同学,但是他很厉害哦,家里有一个道场,自己也从小就在练武术。”我说,“高中的时候,听说他有教过班上女生防身术。”
出岛表现出了兴趣:“真的?”
“嗯,大概……”
“那可以把他作为嘉宾备选人吗?我们之后可以先见个面吗?”
她立刻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很是期待地望着我。
“或者,如果实在不能来现场的话,帮我们录一段讲解视频之类的也……?”
“……啊,”我怔了怔,“这个,我也不确定……”
——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了。像这样随便撒个谎便能解决的问题,我却没来由地被噎住了声音。
事情的走向有点脱离我脑中的预设。这才意识到自己应承下了不见得能实现的托付,不安忽然伸出枝桠,悄无声息地戳刺着胸口腔壁薄弱的部分。我没有抵御的办法,只能求助地望着她,希望她能接上话音说些什么。
“不行的话,当然也没关系。”
她确实照我的期望做了。我不免松了一口气。
“不过,因为是下个月的活动,现在也到四月中旬了,千冬还是尽早问问那位朋友吧。”
很会看气氛地,她关掉满载着期待的手机备忘录,像往常那样使用着给人以无形压力的说话方式。
“……嗯,我问问看吧。”
我应声过后,她也仿佛松了口气似的绽出一个微笑。
“啊,说了这么久别的事……蛋包饭都要凉了。”她说,“千冬和优花,下午有别的行程吗?”
“我没事。”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