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动心

杨运择不动声色地让店员把那条裙子打了包，又问沈月亭：“大小姐，春天到了，你挑几件换季的衣服。”

沈月亭意兴阑珊：“随便吧，你做主就好。”

杨运择没买过女装，只得让店员帮忙，选了两件风衣、长裙，和几双鞋子。

在回少帅府路上，沈月亭从后视镜里盯着开车的杨运择，目不转睛。

杨运择被看得有些发毛，便问：“大小姐，我是……哪里不妥？”

沈月亭直接开口道：“阿择，其实，你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吧？”

杨运择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然收紧：“大小姐，昨晚我没在家。”

沈月亭当然不相信他的说辞：“没在家是吗？那你真是好凑巧啊，又帮我买了一条一样的裙子。”

杨运择搪塞：“是……少帅吩咐的……”

“是啊，只要是他的命令，你都会乖乖的听从，你可真是他的好副官。”

“我……”杨运择语噎，是的，昨晚沈月亭遭受的一切，他都知晓，可他又能怎么做？那是他的少帅，是他从小就誓死效忠的人。

沈月亭抹了抹眼泪：“我是他姐姐啊，你明知道他那样对我，你却视而不见。”

杨运择把车子停在路边，转头递了一条帕子，于心不忍道：“大小姐，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少帅也是担心你，你那个徐老师，他……他……”

杨运择刚说一半，顿感不妥，立刻噤声。

沈月亭当然不认同他的话：“怎么，我连与男人交往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既然不承认我这个姐姐，又何必要管？”

“可大小姐不是少帅的姐姐。”

沈月亭有点抓狂：“对，但少帅并不知道我不是，除了你和我，所有人都不知道。阿择，你清楚他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吗？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还这样做，你认为他正常吗？”

杨运择没法回答，他当然清楚沈祺然对沈月亭做了什么，他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甚至不能阻止，只能让自己当做不知道，他的心，也在备受煎熬。如果可以、如果她愿意，他真想带她离开这儿，去过普通人家的生活，不去管是是非非，不去管沈家的仇怨是否了结。

在少帅府已住了半月有余，沈月亭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画画，杨运择还载她去糕点铺呆一会儿，不过，回来后必须要练习开车，沈月亭本来对这个是有怨言的，但中途沈祺然打电话过来说，必须在他回家之前熟练掌握，否则就亲自教她。沈月亭一咬牙，不就是开车么，画画她都能从零基础学起，开车有何难。于是硬着头皮跟杨运择学，等到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好歹能开上街了。

沈月亭去了美术社两次，都是杨运择陪着她，沈月亭在那画画，一呆就是半日，杨运择也不急，任她到多晚都不催，不过只要她与徐志文有交流，杨运择定在两米范围内，沈月亭不想让自己像被监视一样，索性也不去了。

自从她搬进了少帅府，整个府邸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从前的少帅府是男人窝，大家都粗枝大叶惯了，沈月亭一来，每天给卫兵们熬糖水、缝补衣裳，隔两天做一炉糕点给大家解解馋，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沈月亭都会去照料一下，卫兵们对沈月亭很热情，私下里也会猜测她和沈祺然的关系，大部分还都挺中规中矩的叫她沈小姐，有个别嘴欠的直接喊她夫人，沈月亭也不解释，任他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去。

沈祺然已快一个月没回来了，沈月亭差点忘了这里是少帅府，看不见沈祺然，她也乐得清净。可偶尔也有那么一瞬间，她会感觉少了点什么，心里空空洞洞的。

清晨，沈月亭还在睡梦中，梦里她感觉有人在看她，她翻个身睁开眼，正对上那双直视她的眼睛，吓得她坐起身，抓着被子不知所措。

“少……少帅，你回来了。”

沈祺然坐在她的床沿边上，缓缓伸出右手，想要摸她的脸。

在临江省的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他想着她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每天回糕点铺，她在画什么样的画，是不是去找徐志文，好在杨运择每隔三五天就会打电话向他报告一下。过去的八年，他也曾常常想起她，但那时他还把她当做仇人，一心一意想要立军功上位，那种想念暂且还能受得住，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权、有势、有地位，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哪怕不择手段。如今的滨城，除了杨运择和蔷薇，无人知晓他与沈月亭的姐弟关系，他想，这样才是最好。

沈月亭下意识地躲开沈祺然的手，却被他钳住了脸，他缓缓凑近：“你……在怕我？”

沈月亭立刻否认：“没有，少帅，你多心了。”

沈祺然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掂起她的下颌向自己靠近。沈月亭纵然内心反抗，表面上也不敢忤逆他，两只不安的手快要把被子绞烂了。

蔷薇是她的死穴。

沈祺然试探着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沈月亭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