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酒色

沈祺然在“碧云轩”定了一间“天”字号包房，排面十足。“碧云轩”是滨城最奢华的饭店，无论政客、商贾，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把在“碧云轩”设宴当成门面之事。“碧云轩”紧挨“不夜城”，饱暖思淫欲，吃过饭再去逍遥快活一番，已是心照不宣的流程。

酒过三巡，这一顿饭下来，已近傍晚。沈祺然趁冯虎去更衣时，单独照会他：“大帅，‘不夜城’新来的小凤喜，嗓子极好，听上一曲，保证大帅忘却舟车劳顿、身心舒畅，大帅要不要去坐一坐？”

沈祺然是懂得投其所好的，冯虎这人，酒色财气，全部都爱。但他也有自己的规律：不上赌桌、不吸鸦片、不碰有夫之妇。

冯虎听闻，会心一笑：“还是祺然深知我心。好，那咱们就去见识见识。”

沈祺然打发了杨运择去送沈月亭和冯玉瑶，与冯虎两个人连警卫都没带，一身便装前往“不夜城”。

沈祺然不是第一次来，之前有实在推不掉的应酬，来过两回，但也只是单纯喝酒、听唱歌。

“不夜城”的老板娘英姐一见沈祺然，立马谄笑迎接：“呦，沈少帅，贵客啊！您可是好久没来了，英姐都想您了。”英姐的眼睛往冯虎身上瞄：“这位是……”

沈祺然正要介绍，冯虎却主动说：“叫我虎哥就行。听闻你这里酒好喝、歌好听、姑娘好看，特地过来开开眼。”

冯虎这次来滨城，不想过于兴师动众，毕竟女儿还要在滨城读书，他希望自己越低调越好。

英姐一边将他俩迎进门一边介绍：“沈少帅、虎哥，咱们不夜城啊，新来的小凤喜，哎呦，长得那个水嫩呦，唱起歌来，比百灵鸟还好听着呢。今晚正好是小凤喜登台，贵宾区就留给沈少帅和虎哥了。”

沈祺然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全听英姐的。”

英姐眉开眼笑的接过：“那谢谢沈少帅啦。”

二人落座，服务生把茶壶、果盘、酒水一应备齐，贵宾区距离舞台才几米远，还能与歌女近距离接触，当然，价格也不菲。

小凤喜是压轴出场的，她刚一走上台，口哨声、嬉笑声顿时此起彼伏，甚至还有大胆的看客，对她出言不逊，满口黄色语句。小凤喜身材娇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极尽妩媚，唇红齿白，婀娜多姿，看她的脸就知道她还很稚嫩，但一开口唱歌，婉转的曲调就像蛊咒一样，牢牢地俘获了人心。沈祺然倒是还好，冯虎闭着眼跟着节奏摇头晃脑，显然已被小凤喜深深吸引了。

小凤喜一连唱了五首歌，可贪心的男人们仍不满足，叫嚷着让她返场，英姐陪笑安抚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消停了。

英姐擦擦额头的汗，见沈祺然朝她打个响指，忙又扭着小蛮腰跑过去。

“沈少帅，今晚可还玩的开心？”

“英姐，虎哥想请小凤喜来喝杯酒。”

英姐满脸堆笑，略显为难：“哎呦沈少帅，这恐怕……有点难……”

冯虎接道：“哦？有何难？”

“二位爷有所不知，小凤喜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上海挖来的。这孩子吧，性子有些清高，还不太懂事，我怕，万一冲撞了二位爷，那就……”

沈祺然又递过去几张钞票：“英姐，虎哥今儿个难得高兴，这个面子，你得给吧？”

英姐见钱眼开，双手接过：“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叫她。”

没过一会儿，小凤喜被英姐拽来了。她踩着比酒杯还高的高跟鞋，一双腿又白又细，好像稍一用力，就会轻易折断。小凤喜一脸的不情愿，甚至都没正眼看沈祺然和冯虎。

冯虎直勾勾地盯着小凤喜，按捺不住身体的躁动。

英姐拉着小凤喜，示意她往前站一站：“这是沈少帅和虎哥，快叫人。”

小凤喜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正转身要走，英姐阻止她：“诶，这两位爷刚才捧了你的场，你好歹也表示一下啊。”

“英姐，不是说好不喝酒的吗？”

“别人的酒你可以不喝，这位，是咱们滨城的沈少帅，想安安稳稳的在滨城立足，那不还是沈少帅一句话的事儿。”

冯虎递过去一杯酒，自己的杯还等着小凤喜主动来碰，没成想小凤喜自顾自的一饮而尽，根本没理睬冯虎。

冯虎也不气恼，色眯眯的把自己那杯酒喝了。

小凤喜对英姐说：“英姐，我是个卖唱的不假，但我凭嗓子吃饭，不卖身。”言罢，一甩头走了。

沈祺然觉得甚是扫兴，可冯虎却说：“英姐，你开个价，小凤喜，我要定了！”

英姐面露难色：“这……确实有些难办，二位爷也看见了，小凤喜使起性子，谁来也不好使。”

沈祺然见英姐这语气，立刻明白这事有余地。他说：“英姐尽管开口。”

“二位爷有所不知，这小凤喜，还是个雏，至少……”英姐伸了两根手指：“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