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插秧

春寒料峭。

师父一开春就率领我和阿春，来到田里插秧。我卷起裤腿，手拿秧苗。我很不解，总觉得一个高手不应该干农活。

师父说：“那你觉得一个高手应该干什么？”

我说：“不是应该仗剑走天涯，热血江湖吗？”

师父笑着说：“你小说看多了！”

春风拂来百花开。这句话总是没错的。田埂上、山野间，每一朵花仿佛都用它们绚丽的色彩，装点这个世界。

我说：“师父，给我讲讲故事呗。”

师父低头插秧，头也不回。

“好嘞！”

三十年前我等道门，企图有武学突破。纵观道门功法，缺乏人性太过于冷漠，为我所不喜。道家窥得一些天道，爱引天术，李良就是道家天才！也是异类。二十年前突然放浪形骸，为宗门不容，坦然下山。

我和他打过一架，剑道不俗，却没了杀伐气。我问他，为何如此。

他说：“打腻了！”

后来去了焚香宫，跟那个老女人打了一架！观她的运气法门尤为诡异！仿佛有吞噬世间万物气运的残暴！我想灭了她，但是我打不过就离开了！

最后我入佛门，只修佛法，不习武艺。十年后以佛心看世界，以佛法化了功法。就很少插手人间事了。直到捡到了你跟阿春。

有了佛心后，我猜测李良那时候是突然悟出了道心，觉得太过于冷漠，又无可奈何，遂而下山！后来我找李良打架，我观他，他观我，相视一笑。

李良说：“我们还需要打吗？”

我说：“走了。”

藏山的剑跟李良的剑就截然不同。藏山的剑过于杀伐气。他传你功法的时候，其实我想阻止。但是又觉得习之也没什么不好。藏山在功法第二章后施了秘术，隐匿了文字，应该是十五岁前练习太过于霸道反伤根本。

修行不可暴虐。道家的功法过于冷漠，只引不还，伤及人间万物根本，虽然表象不显。久而久之，必伤人间气运。

我同你讲的春风、夏雷、秋风、冬雪是四季鲜明的气运。借之不伤根本，不乱人间气运。

我不解，问：“啥意思？”

师父说：“就是你只有一块钱，我却找你借一百块钱，你没有！反之当你有一百块钱，我找你借一块钱但是你有！”

我恍然大悟！但是我不想借！

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亦有气运，但是太过于弱小！借之无异于杀之。很多山野修士为世人不容，概其功法大多为此类旁门左道。有违天和！

春风徐徐，我腰酸背痛。抬头一看！嚯！满田绿油油的秧苗在春风中摇曳！贪婪的吸收着春日里的阳光。

午饭后，我和阿春躺在屋顶上晒太阳。我闭眼感受着世间万物的气运，是一种向上升腾的朝气。

我问阿春：“你看见了吗？”

阿春说：“没有。”

我学着师父的口气，对他说：“你要沉心静气，认真感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看见了吗？”

阿春大叫道：“看见了！”

我说：“怎么样的？”

阿春说：“你再不走开，那块石头要砸到你了！”

我猛地睁开眼，一块石子迎面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