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献艺入宫

晴窗自顾自给出几个方案，且为了防止云吻反对，立即招来了付戈，“此事公主不许反对，就让付戈去外面请个唱得好的戏班来。”

“行行行，本宫不反对。”云吻无奈笑道，“那就顺便把顾将军、慕将军的夫人请来，可惜沉度、锦辞并未娶妻……对了，还有上次的萧宁姑娘，也一并请来。”

“真是的，公主就不能做一件纯粹为了玩乐的事情吗？”

云吻讪笑着辩道，“看戏和增进君臣关系又不冲突。”

待到正月十五的早上，宫人们自将皇宫内许久未用的戏台修缮打扫妥善，铺上红绒布，台前左右两边各摆上点缀着山石的盆景。

应诏前来的戏班子自然也有宫人负责接应，不过首先得经了青鸾卫几近严苛的检查，确认无任何威胁，才放行进宫。

戏班子总共有近二十人，据说那家梨园的老板，一听说是进宫演给鸾清长公主看，直接休业一天，把所有戏子和唱戏的家伙都带了过来，叫付戈和李雨令的例行检查工作，工作量直接翻倍。

可看戏的贵人只有四人，一张圆桌便能坐下。慕夫人和顾夫人推辞着把云吻推到正对着戏台的位置坐下，一听说萧宁乃驸马唯一的姐姐，又劝着萧宁坐到了云吻身边。

而身为驸马的萧南野，一听说自己姐姐进了宫，自然是没有心情陪着云吻看戏，不知道躲到了宫中的何处去。

慕夫人和顾夫人都是经常出席贵妇宴席之人，先是熟练地客套、寒暄、谈笑，再是骂起自家的夫君、夸起对方的孩子。茶水糕点还未端上桌，闲话已经聊了一个回合，一时间叫云吻、萧宁二人有些无所适从，独余陪笑，不由得有些同病相怜。

这时晴窗快步走近，云吻意识到是有事禀报，便率先开口问道：“何事？”

“是铺子里的事，”晴窗眼神轻扫四周，寻思着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便直接道出，“今晨有两位客人找到铺子里来，说是前两天买的松绿石首饰出现了裂痕，要求退货。”

“原因可查到了？”

“应该是工匠焊接的炉子出了故障，温度失衡导致松绿石后期出现裂纹。”

云吻点点头，冷静道：“该赔便赔，大概要损失多少？”

晴窗翻出账目，“松绿石手串九十九钱，另一位客人买了一整套头面，原价是三百九十九钱，当时给她让了两成利，应当退……玉烟，去把我的算盘拿来。”

“一百九十九钱零五十文。”萧宁突然开口报出了数字，引得云吻和晴窗皆是有些吃惊地打量她。

“晴窗，你接着说。”

“两家铺子里像这样的松绿石首饰，大概还有两套头面，五串手串，所以加起来大约是……”

“一千七百九十一钱。”又一次，萧宁快速报出了心算结果。

晴窗拿到算盘后拨弄许久，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花了比萧宁长不知道多少倍的时间，才更加惊讶地抬头看云吻，“萧小姐算的很准。”

云吻的双眸顿时染上了求贤若渴的光芒，那炽热的眼神看得萧宁简直无所适从，“臣女只是，偶尔会帮主母处理家里的事务，算得多了也就算得快了。”

“不，这是你的天赋，哪怕是算了几十年的账房先生，也没有像萧姑娘这样心算得又快又准的。”云吻身体不由得朝萧宁的方向倾斜，面上扬起温和又亲切的笑容，“依萧姑娘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萧宁不假思索答道：“立即下架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商品，不仅要满足要求退货退款的客人的要求，还要给予一定的宽慰补偿。工匠也要追责，如果确定是他们的问题，便要求重做或是处以罚金，来追回店铺的损失。”

听完萧宁几近标准的答案，云吻双眼放光，“萧姑娘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有没有兴趣……”

“殿下，戏开场了。”萧宁指了指戏台，扮相华美的戏子已手执长枪在台上翻起跟头。

见萧宁面色有些为难，云吻料想怕是萧家不想再与她扯上关系的缘故，怕适得其反就没再追问下去。

她讪讪坐正身子，有些闷闷地随意捏起面前盘子里一块枣泥山药糕，把目光投向唱得正火热的戏台。

统共三出戏，第一出《拜月亭》唱的是喜，第二出《牡丹亭》唱的是情。

伶人们自是唱功精湛、打戏精彩，道具服饰亦是精益求精毫不凑合，一瞧便知这梨园背后的主子必然是位不缺钱的。

云吻心生好奇，想要招来负责请戏班子的付戈问问，却见第三出戏的旦角已摇身信步至戏台中央亮相，答案也伴随着那张彩墨浓妆的脸揭晓。

“这是……霍承欢？”

没错，付戈好巧不巧，请的就是霍承欢承包的梨园戏班。

而霍承欢一听说是宫里头请人搭台子唱戏，自是喜不胜收，心觉自己苦等多时总算迎来了入宫的好时机，不仅拿出了整个梨园演出的最高规格，还要亲自上阵演最后一出《贵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