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真
路,我和宿恒不是真人吗?”
戦星流叹了口气:“她以为你们就是真人。”
叉。
“知道宿恒死讯吗?”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那日园中祭拜也有她一份。
果然听戦星流道:“知道的,当然知道。”
勾。
栖真话锋一转,问:“宫中是以什么名义给宿恒发的丧?”
“病逝。”
“什么病?”
“昭告天下的檄文语焉不详,只提病逝,但朝堂上还得给个病因,陛下放出去的是……肺疾。”
“所以颜心以为宿恒是肺疾走的?”
“是。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这么以为。”
栖真点了点头。
第一列人名里,只剩最后一个空白格子了。戦星流看着那格子,心想她最后要问谁呢?
直到栖真在格中写下“慕”字,戦星流又有了心律不齐的感觉,他死死盯着“慕”后拖的四个空格,心念电转。
可栖真没给他多少时间思考,直接问道:“慕真知道宿恒用炼魂鼎救她的事吗?”
戦星流抬眼看向栖真:“你觉得呢?”
“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这三个字虽用的是问句,但栖真说出来没有一点犹豫,反倒让戦星流犹豫了一瞬,最终道:“我说过,她知道的。”
“你没说过。”
“没说过吗?”戦星流又仔细想了想。
“对,没说过。”栖真肯定道。
“好吧,其实想想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栖真似乎还真地认真想了想——被救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救,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在她身上不就如此?
所以说她是糊涂蛋,慕真不是!
栖真深吸口气,继续问:“知道白龙的事吗?”
自己的爱人附身白龙去陪另一个女人……这种事,于情于理都不该让她知道吧?
戦星流一时来不及梳拢来龙去脉,只凭感觉给出回复:“不知道!”
硬邦邦的三个字,也不去解释为何没让她知道,而栖真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嘴。
此刻的她好像就是在问问题,求一答,然后写下来而已。瞧她公事公办的神情,一时半会儿似乎根本没想去深入探究里面的弯弯绕。
果然听她继续问:“知道魂游的事吗?”
同理,没让慕真知道宿恒附身白龙去陪另一个女人,自然也不能让她知道他临终前撒了最后一口气去救别的女人。
“不知道!”
栖真连续画了两个叉后,对着最后一个问题,直接画了个勾。
这个确实不用问,慕真怎会不知宿恒死讯!
一张表格填满了,戦星流刚想说还是你细心,便听栖真又开口:“聂灵鸢知道炼魂鼎的事吗?”
他以为适才问到慕真已是高潮,正一口气往下放,忽然来这么一句,下意识便道:“知……”
“道”字未出,徒然反应过来,吓出一身冷汗,忙改口:“不知道!”
说罢,偷眼去瞧坐在对面的栖真。
还好她头都没抬,在最后一行线的下面,“炼魂鼎”的竖排上打了个叉。
应该没注意那点口误。
戦星流悄悄呼出一口长气。
“知道白龙的事吗?”
“不知道。”
“魂游呢?”
“不知道。”
“死讯?”
戦星流点头:“这个知道,和颜心一样。”
纸上又添两个叉,一个勾。
这下应该真问完了,可戦星流就是觉得不对,反问道:“聂灵鸢的事怎么问我?她不是你的人吗?”
栖真收笔,将白纸折了几折,放入袖袋,轻声道:“我也这么想,可他们一起祭拜宿恒的时候不叫我。”说完率先站起身,“我们去见慕真吧。”
他们还一起祭拜宿恒?在栖真面前?我怎么不知道这茬?
将栖真带到慕真住的院落时,戦星流还在心里大骂,被狗吃了吧?这帮人得多缺心眼啊?拖后腿是这么个拖法吗?
“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吧。”戦星流示意自己在院外等。
栖真独自步入。
此地是王府里的上厢房,院子起码比栖真住的那个大一倍,园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空档处植满迎春花。许是前几日雨水丰盛,枝上盛出花苞,瞧着是个春意到来的样子。
有一大婢在门口迎候,说了声“随我来”,便将栖真引入室内,却不在待客的厅堂停留,而是直往后进去。
待进卧房,大婢端个长腿圆凳放在正中,语气恭敬地小声道:“公主近日起不来床,容颜憔悴,实在不是待客之道,只得委屈您在此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