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的回答

长剑刺入胸口，谢霖渊话音渐落那刻，顾昭昭猛然惊醒，她大口的喘息，深黑的瞳眸中是惊，是怕。

是痛，更是恨！

她猛然坐起身，来不及穿上鞋子便慌忙跑出房门，她来到偏房的窗外，颤着的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窗。

借着昏暗的月光，她看清了歇在房内床榻上的清月和玲珑……

她们睡得香甜，顾昭昭站在窗外看了她们许久，直到冷风吹凉了她的身体，让她打了个寒颤，才让她清醒。

让她确信，她的重生不是一场梦。

她回过神，心中的恐惧，害怕，也才渐渐消散。

夜风很凉，顾昭昭现在也很是清醒，她睡不着了，也不敢再睡下。

她怕睡着后，又会是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已是深夜。

顾昭昭看过清月和玲珑后没有回房，她在院中走了走，不知怎的就来到了那堆草垛旁，翻过这堵墙就是谢府……

她在草垛旁待了片刻，还是爬了上去。

爬上墙头后，顾昭昭愣了愣，墙的那边不再是空无一物，是和曾经一样，那是一块块草垛堆成的台阶……

这堵墙不再难以翻越，任她来去自如。

顾昭昭垂眼看着堆好的台阶，勾起的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但她没有下去，她不想在深夜再去扰谢霖渊清净。

她坐在墙头上，抬眼望着夜空，风很冷，可她的心是暖的。

对谢霖渊，顾昭昭不敢奢求什么，也不想再连累他。

她只要知道，他没有恨她，还在意她，就够了。

伴着夜风，顾昭昭望着夜空发呆，她在想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要解决赐婚，要阻止沈烨成为太子，要知道龙图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将要走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错，都如履薄冰。

她不想牵连身边的任何人，更不能再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无论她的前路有多艰难，她愿只身涉险，却不愿再看到他们被伤分毫……

“在想什么？”

顾昭昭发愣时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猛的一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但她没有摔下去，被拉了一把，身上也被裹上了件厚厚的大氅。

顾昭昭呆愣住，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谢霖渊，夜色的阴影下，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看到他皱起的眉心，和脸庞上担忧的神色。

“你，你怎么在这？”顾昭昭没想到他会出现。

这个时辰，他不该早就歇下了吗？

谢霖渊薄唇微抿，顿了顿道：“方才处理完北关的战报，回房时看到你在……”

他不会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在期待着能再见到她。

但他没想着是在这样的深夜见到她。

“忙到这个时候啊……”顾昭昭有些尴尬，她没想着这个时候能见到谢霖渊，只是想着发会呆就回去。

她夜半惊醒，起来的匆忙，没有梳洗打扮，身上衣衫不整，只穿了件单衣……

顾昭昭拢了拢谢霖渊为她裹在身上的大氅，头偏到一旁，不去看他，心里很是后悔。

深夜爬到别人家墙头发呆，她怎么好像总是在谢霖渊面前丢脸……

谢霖渊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快要藏进大氅里的顾昭昭，她看似是在躲他。

他眼底涌动的思绪被漆黑的夜色遮掩，想要去替她拢紧大氅的手，也克制的收了回来。

“这么晚了，为什么在这？在想什么？”谢霖渊问了他想问的，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

既来了，又为什么不来找他，而是在这发呆，吹冷风。

“……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着罢了。”顾昭昭不想解释她是被噩梦惊醒，不敢睡，在这好像能让她安心些，所以她才待在这。

她话音落后没有去看谢霖渊，而他也没有再开口，不知在想什么。

两年未见，他们之间好像有许多话想说，但又好像无话可讲……

两人无言，静静待了片刻，静谧的夜间，呼吸声都略显沉重。

片刻后，他们突然一同开口。

“你何时会回北关？”

“你可有想好，要如何让陛下收回允诺你的皇后之名？”

话音落后，他们都顿了顿。

顾昭昭问的这句话，让谢霖渊眼底划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

她是想要他走，还是想要他留下？

而顾昭昭更不知该如何答谢霖渊的这个问题，她想好了，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若她告诉谢霖渊，他不会让她那么做。

“我还没想好，但办法总是有的。”顾昭昭对谢霖渊撒了慌，回过头，还对他笑了笑：“反正这事急不来，我会慢慢想办法。”

谢霖渊望着她，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