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搞死人了

第11章 搞死人了

一群人追赶着刘一首，“站住，回来，站住，危险，站住！”一边追一边呼喊。

很多在此徘徊了很久的没事人听到了喊声，判定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不顾警察的阻拦，冲进瓦砾场看热闹。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呼喊：“哦——要死人啰！终于要死人啰！”好像死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一件好玩得不要不要的事情。

场面几乎失控。

其他的警察和保安大动起来，嘴巴里大吼大叫，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家伙做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刘一首奔跑着，充耳不闻。

跑啊！拼命地跑啊！

刘一首跑到了水池边。

水池已经被碾压垮了，一堆的褐色的垃圾堆在了里面，水成了黑泥巴浆。黑泥巴浆在冒泡，绿荷正在开花的当口，红色的花朵折断在泥巴浆里成了黑色。

青蛙伉俪已经逃出了水池，正带领着孩子们逃命。

一辆推土机咔嚓咔嚓欢叫着开了过来。

一点犹豫都没有，推土机朝青蛙们碾了过去。

“躲开，快躲开呀！”刘一首对青蛙们大喊。

青蛙毕竟没有人聪明，它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即使认得刘一首，对他的喊叫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推土机义无反顾地前进，如同战场上的坦克绝不停滞和后退。

“嘎嘎嘎嘎”路上的砖头被履带咬成了粉末。

刘一首跑得不顾一切，脚板绊到了乱砖头，他站立不稳，栽倒下去了。

他的头重重地磕在砖头上，砖头的尖角嵌进了脑壳。

没有感觉到疼。

但是血流不止，血像一条条红色的蚯蚓爬在了脸上。

不幸之万幸，他没有倒在履带下面，不然就浑身碎骨了。他这时候死就是毫无意义的白死，轻如鸿毛，死后还会落个阻碍公务的罪名，那就是活该了！

刘一首倒下，本能地撑开双手，他看见一只小青蛙正好对着手掌，赶紧撑开五指，五指着地虽然很疼，但好歹小青蛙被罩在了五指中间，不然，那小青蛙也命赴黄泉了。小青蛙挣扎了一下安静下来。

钢铁履带恰到好处、很精准、很艺术地从刘一首的手指尖碾了过去，地上留下了履带涂抹的红色的颜料——那是青蛙们的肉泥。

刘一首坐起来，将那一只唯一活下来的小青蛙塞进了衣袋，拉上了拉链。

爬起来继续朝前跑。

奔跑着的刘一首心里五味杂陈，他奔跑的决心更加坚决。

刘一首冲到了自己的“家”的楼下。

“轰隆！哗啦啦！”

一声巨响。房子的一边坍塌了下来，卷起的灰尘将刘一首冲了一个趔趄。灰尘的气味腥臭扑鼻，呛得他几乎窒息。

一台挖机在房子的那一边在作业，年轻的司机没有看见刘一首，没有看见保安和警察，也没有听到人的呼喊。

“危险，危险！”

后面一个警察冲到了刘一首的后面，大喊。

挖机没有停，司机是有对讲机的，但是，司机是一个歌迷，因为一个世界级别的歌星出了一个最新专辑，他无论如何要听，要点赞，要打赏。

据说这位世界级的歌星发明了一种“狼嚎唱法”。

是这样的，这位歌星有一次到沙漠里去采风，被沙漠狼包围了。

狼决定要吃他，那歌星细皮嫩肉油光水滑画着口红脸上扑着粉，比女人还女人的，肉一定好吃得很，不吃白不吃。

在临死的时候，歌星发出狼一样绝望的嚎叫。

群狼一听，吓得一个个毛都杂了，惊恐地后退了二十步。狼王听到了他的嚎叫，吓得一连滚了几个跟头，爬起来，勉勉强强带领群狼逃跑了。

歌星欣喜若狂，回去后就将狼嚎音用在了歌唱上。这种奇特的歌曲没有歌词，就是嚎，各种各样的嚎，比如在地上打滚嚎、比如倒立着嚎、比如只穿了一条裤衩嚎，等等等等。一般人听了毛骨悚然、但是歌唱家听起来是天籁之音。以前他就很出名，发明了狼嚎音后便更加出名了。

司机戴着耳机如痴如醉，对讲机不停的叫唤，他根本就没有听到。

“呜——哇——啊——嗷——”歌星在倾情演唱。司机嘴里学唱着，摇头摆脑，歇斯底里。

“呜——哇——啊——嗷——”

司机将挖铲对准了摇摇欲坠的房子，开始因为听歌分了心，没有将房子挖倒，这一下，歌听得舒服，亢奋了，干倒房子百分之一千没有问题。

干，干就完了！一边听歌一边干，舒服！

刘一首朝楼梯上跑。

楼梯已经严重变形，扭成了一根巨大的麻花，很多钢筋露了出来，树刺一样叉在那里。

刘一首弯下腰，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变成了麻花的楼梯开始晃荡，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