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顾子规
宁符笙还以为会被挡回来,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进来了,只不过里面有些奇怪。
四周都是娇艳的鲜花,而花房中央摆着一张大方桌,上面应该有盆栽,但是被一块大白布遮挡,看不出是什么。
宁符笙先走到了旁边,看那些摆出来的盆栽,“白倾,你看这朵玫瑰,大红色的,好漂亮呀,还有这个月季。”
她凑过去闻了闻花香,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白倾,你来闻闻。”
白倾也凑过去,对着花一顿夸。
宁符笙又转身,看着白布好奇的样子,“白倾,这里是什么呀,打开看看。”
二人合力将白布全掀开,没想到并没有看见滴水观音,而是清一色的大红玫瑰。
奇怪,宁符笙先前以为滴水观音就在这,毕竟这些天她一直让人盯着太子府,只有花进来,就没有盆栽出去过。
太子终究是太子,这怕是给三皇子做的一个局,引出黑手罢了。
白倾惊讶的看着宁符笙,如果这是一个局,那么她们毫无疑问入局了。
宁符笙没有惊慌,她继续欣赏着那些玫瑰,跟白倾讨论要向太子要几支。
就算她入局了,太子也不一定怀疑她,毕竟人前她的形象一直维护的很好,高雅多才的丞相千金,而且宁承尚还是太子的恩师,她没有理由害太子。
宁符笙又在花房呆了会,随后带着白倾离开了。
她们离开后,立马就有侍卫去禀报萧宥阂。
“小姐,滴水观音不可能这么快销毁,太子府应当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嗯,是我大意了,不过还好,三皇子还有行动,太子不会轻易怀疑到我们,这件事也可以不用管了。”
走过凉亭,宁符笙又原路返回。
既然太子做局引人,那他肯定心里有数,事情不会闹大,也影响不到她们。
这边宁符笙在往回走,顾子规却朝着她这边赶来了。
天气皎好,太阳挂在空中,日光下照,春暖花开,微风徐徐,令人心旷神怡,树叶落下,鸟儿啼叫,池面荡起一层涟漪。
景是好景,可惜顾子规却无心欣赏。
太子母族也就是华家,掌握着萧国四分之一的军队,这只军队在东南地区,因为东南靠海,所以大多数是水军,对于海上作战非常重要。
几年前,顾子规的一个部下混进了东南军里头,去年,他已经成了校尉,前些天另一个校尉突然发现了他潜伏的事,他不得已除了那个校尉,可是那个校尉已经写信送入了京城。
顾子规下令阻挠,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那校尉竟写了两封信,还有一封信走了水路,今日早晨太子府的线人告诉他,有东南的信送入府中,只是太子忙于赏花宴,还没有来得及看。
这封信事关重大,倘若太子瞧见了,那他们在东南的布局就全乱了,所以顾子规不得不冒险,去把信偷出来。
顾长訚在阁楼与太子聊天,顾子规就和博邢去太子书房偷信。
太子府守卫森严,顾子规从阁楼出来后找到博邢汇合,他放风,博邢偷信,可是就算很小心,还是被人发现了,博邢还被剑刺伤了手腕。
此事一出,太子府即刻就封闭,博邢一时之间逃不出去。
顾子规脸色沉重,现在太子封府,派人搜查,博邢没有地方可藏,这是个大难题,他必须找个地方,把博邢藏起来。
顾子规越走越急,一个拐角,他看见宁符笙从桃花小道走来,躲闪不及,顾子规只能迎了上去,“笙笙。”
宁符笙不紧不慢地走向顾子规,轻轻地应了一声。
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伴着春风飘来,顾子规的衣袖上沾了几滴血,宁符笙皱眉,“你受伤了。”
顾子规一惊,“没有啊。”他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感觉到血腥味,可能是刚刚送博邢去后院停马车的地方时染上的,只是在他身上久了他自己闻不出来。
宁符笙也不顾男女之防,直接拉起顾子规的袖子,问道:“怎么回事?”
顾子规大惊,刚刚太着急了,竟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保持平静道:“可能是走过来的时候不下心沾上了哪里的。”
这个解释颇为牵强,宁符笙一听便知道不简单。
顾子规看了眼沾血的衣袖,又看着宁符笙紧锁的眉头,突然懊丧,自己实在太不小心了,又在宁符笙面前失态。
宁符笙盯着顾子规,眼神中含着探究。
顾子规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太奇怪了,先是偷奏折,后又是私下里见官员,现在宁符笙怀疑顾子规来太子府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宁符笙的压迫感很强,顾子规没一会就败下阵来,“笙笙,我先去处理一下衣服。”
宁符笙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不管顾子规要做什么,宁符笙心中还是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