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领证

冬夜的热闹，是城市的灯光温暖了半边天，是雪花在路灯下翩翩起舞。冬夜的寂静，是好似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那是一种淡然而从容的美，让人陶醉其中。

我抱着所谓站在窗边，轻轻地拍着他，温柔的说，“叫爸爸～爸爸～”。

所谓却咿咿呀呀的喊出来“妈妈～”

我看着在厨房帮忙的米彩，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老婆，儿子是不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啊……我的七匹狼你搁哪了呢？”

板爹听后立马大声说，“昭阳我看你是想先尝尝七匹狼……”

米彩开心地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让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玩笑间，板爹起身往我这边靠了过来，但见板爹挺着圆鼓鼓的肚子，一步一晃，却用自己的步伐诠释着独特的威严，看样子便是来收拾我的。

到我跟前时，任谁也想不到板爹能转瞬间收起平日里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脸慈祥。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拍着所谓的背，温和的说道：“大孙诶，新年快乐哦～爷爷奶奶给你个红包，要快点长大哦……”

眼前的这一幕，流露了他内心的太多期许。我惊愕于板爹的眼神，这是我三十年里未曾见过的。

我不禁想起了李小允。如果没有乐瑶酒吧那件事，我是否在几年前就已经组建了家庭，板爹是否在几年前就抱上孙子……但这一切都只能是如果了，这种既成的事实，已经深入人心，无法改变。

回过神来，我笑着对所谓说：“所谓快谢谢爷爷……”

所谓咿咿咿咿的说个不停，让人难以琢磨。 说完，

板爹又给了我一个红包。

本想拒绝的，但看着眼前的红包，想起来前几周在苏州街边买的卡通封面的红包，我先让板爹抱着所谓，立马跑去房间桌面捣鼓起来。

房间里，我拿出好几个封面上是卡通狗的红包，又拿出剪刀、胶水等工具。一番捣鼓下这些红包合为一体。接着把我所有银行卡，身份证，户口本都塞了进去……一脸从容的站在房门。

“老婆，过来！”

米彩边走边问道：“干什么，昭阳？我和妈在忙呢……”

老妈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来，给你个大红包”，我背着手笑着回应。

“真的假的……你不会不安好…”米彩半信半疑的说。

“怎么会呢，我心跟明镜似的……” 说完，我挪过背着的手，把改装过的红包交予了米彩。

“装的什么啊？神神秘秘的。”米彩拿过来捏了捏，手上慢慢展开了动作。

老妈和板爹目光齐齐看来……

我上下打量着米彩，她的眼睑上扑着密密的睫毛，犹如蝴蝶翅膀般轻轻扇动，令眼睛更加炯炯有神……顷刻间，我的情绪便已酝酿起来。

米彩打开了装满证件的红包，笑着对我说，“昭阳，你这是干嘛啊？”

“老婆，这卡是上交的。户口本的作用你自然是知道的……老婆，我们之间经历的坎坷太多了…我不想再错过了…我们领证吧…领证吧…我等这一刻…真的已经太久了……我巴不得明天……明天民政局就上班……我太想和你……我……”我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我再说不出一句话，贪婪地把米彩拥入怀中。

我们之间没有再说话，有的是心照不宣的回应。

……

之后，我们便拨通了严卓美的电话。

一番问候后，我们便切入了正题。我和米彩跟她说了我们领证的打算，严卓美也表示户口本在米仲德那，随时便可以取。

提起米仲德，我便忍不住的想到方圆。我害怕回忆这段往事，害怕想起那曾经属于我和方圆的雪夜，更害怕想起那晚他临终时流下的泪和没喝完的啤酒……如果没有那一幕……我的思绪被严卓美带回。

“你莫子石哥哥啊，前几天跟简薇求婚了呢，听说现场好不浪漫的呢……”

听到这，我并没有当时向晨对简薇求婚时的心痛，最好的解释是释怀之后的平静吧。

我想我们都有在“好好生活”，且在彼此的路上渐行渐远……我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她时脸上的疲态，她应是放下了的，这对我们而言都是一种恩赐。我心中的天空之城，在遇到简薇时却也忽略了即使它在天上也会乌云密布，也会风雨无常，我们都败给了人生里的风风雨雨。

一切都将归于平静，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是否还会有莫名的情绪，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让心中的喧嚣回归平静……